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口气,道:“如果你实在介怀此事,乃至于郁结难消……那……孩子出世后,便交由我来教养吧!”
吴太医看了一眼肖元元,又看了一眼乐平公主,有些难以开口,踌躇了一下,说道:“这燥火难消么——定是心中淤堵……”
萧皇后忍着疲色,笑着迎道:“陛下本日不是召了吐谷浑的来使宴饮么?其间已散席了?”
萧皇后点了点头,坐在杨广身侧,回道:“陛下既然累了,就在妾帐小憩一会儿吧!”
白鹭子气得神采一青,斥问道:“明显是你在理取闹,你凭甚么赶我出去?”
肖元元挣开乐平公主的手,别过脸去生着闷气,乐平公主接着又道:“是我不对,你好不轻易才稍稍纾怀,我不该在这个时候与你争论这些事情……”
肖元元愣了一下,脸上的神采非常庞大,怔了半晌,终是气得回身躺下,闷声道:“用不着,不劳烦公主!”
吴太医顿了一下,讪讪说道:“治芥蒂么……得遂心快意才气够。公主无妨问问娘子心中所愿,如了她的愿,苦衷便了了!”
白鹭子一噎,神采赤色尽失,从速见礼退了出去。
乐平公主正在不解间,问道:“此当如何解?”
固然闹了这一场,第二日醒来肖元元便消了气,因为月份大了,乐平公主照看肖元元分外用心,不时盯着几近寸步不离。
乐平公主谛视着肖元元后背,有些茫然,过了一会儿,抚手上去悄悄晃了晃肖元元,只换来肖元元没好气的声音:“别碰我!”
乐平公主有些难堪,看了看那微微轻晃的床帐,顿了半晌道:“本宫晓得了,劳烦太医去开药吧!”
同时,周边的吐谷浑和高昌都派使者前来朝见,此时候隋朝国力之强大似是已达到颠峰。
不过两日,杨广便携萧皇后及百官北上巡查,命齐王杨谏镇守大兴城。
杨广悄悄拍了拍萧皇后的手,道:“就快好了,此番是为安宁西北而来,突厥已然归附,吐谷浑和高昌也不敢轻举妄动,等再打通了西域的商道,表里安宁,和乐充足,我们便可得安逸了!”
杨广固然表情好,但到底多喝了些酒,身形不稳,扶着萧皇后卧在了榻上,微浅笑着应道:“朕有些累了,便先离席了!席面上有宇文晟和高颎他们在,不算慢怠他们!”
吴太医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萧皇后难过地应了一声:“是呀——陛下即位以后国事繁忙,妾也要摒挡前朝后宫诸事,如本日此番与陛下相处——确切可贵!”
眼看着肖元元神采不好,乐平公主又柔声安抚道:“别惊骇,白鹭子是恐吓你的,她不敢真的打你!”
杨广一起浩浩大荡径直进入突厥境内,启民可汗收到杨广的圣旨,携可贺敦义城公主和及其所属各部几十个酋长前来相迎。萧皇后亲身访问义城公主,二人同帐而眠。
肖元元扭过甚来,打断道:“我又没说我一点都不管他,该负的任务我也不会去推委,只是这个孩子不是我一小我的任务,不能把任务全都推到我身上吧!”
杨广‘嗯’了一声,萧皇后便亲手为杨广卸下头冠,又宽了外套,陪着杨广卧在榻上。
乐平公主瞪向白鹭子,呵道:“退下——”
近两个月来,萧皇后跟着杨广除了赶路,也要访问臣属或家眷,时不时要列席陪宴,本日好不轻易得了一些空,正在殿中小憩,不料又被杨广打搅了清眠。
吴太医替肖元元查抄了一番,开口道:“公主,娘子她体内血气不平,郁躁难安,对胎儿倒霉。臣只能开些舒气降燥的汤药喝一喝……可毕竟难医其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