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威暮年间或有治世之才,可现在已至暮年,阿姊为何老是盯着他不放呢?”
杨广不平道:“朕当然晓得母后和高颎情分非常,当初母后此举,既是为托举朕登太子之位,也是为了在储位当中保全下高颎。
乐平公主原想再劝说杨广重召苏威回朝,但眼下看杨广的意义是不筹办再启用苏威了。想着此时若执意让杨广窜改情意,只怕会适得其反,以是便先作罢,今后再议。
杨广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阿姊……你我都已年过不惑,早已该成参天之木,而非委地之藤。更何况——朕不另有阿姊在么?”
乐平公主一脸怠倦地扶额靠在椅上,没有回声,杨广的神采变了变,又问道:“阿姊但是累了?”
乐平公主得空再顾及其他,赶快安排太医和乳母们为肖元元接生,幸亏关于出产的一应物什早已经安排安妥,但公主府还是一片兵荒马乱。
肖元元回了一下神,看向芸果儿,衰弱地问道:“芸果儿?你如何来了?小十四呢?”
萧皇后喜不自禁地逗弄着杨广怀中的婴儿,笑着道:“陛下你看,这孩子眼睛真大,跟元元的眼睛一模一样,圆溜溜的,长大了必定能和元元一样聪明!”
本日路过大兴城,恰逢家主出产,我实在不放心,就留在公主府等家主母子安然,我才气放心拜别啊。
杨广仍不舍得放手,对着乐平公主道:“孩子的名字朕已经想好了——日出于林,杲杲骄阳。如日之杲,登乎于天!
孩子就叫杨杲,取为凌日耀空之意,阿姊觉得如何?”
但是,即便朕念及高颎与独孤氏的旧情,也不能为了这些许旧情而置江山于不顾。
“家主醒了?可要吃些汤来?”一旁的芸果儿仓猝凑身过来。
乐平公主微微叹了一声,道:“元元还没醒,又跑不了,你们怕甚么?”
他仗着身份,仗着军功,觉得朕不敢杀他?
乐平公主看向杨广,说道:“陛下新政,喜用新人,但新人根底不稳,须得有老成慎重的人坐镇朝堂……”
一旁的乳母应了一声:“是。”便上前筹办从杨广手中接过这个孩子,杨广闪了闪身,略有不满道:“阿姊看不惯我们父子靠近?”
朕就是要杀了他,他死了才气安抚启民可汗,才气震摄西域外使,才气让关中世族群龙无首。
乐平公主闻言,深深吸了几口气,高颎已死,祸业已成,当中的是非公道又如何能说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