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妇人道:“峨眉派的人固然剑法高超,但是功力不敷,他打不过东方白的儿子。”小女孩道:“娘,你说他打得过我吗?”那妇人道:“他能接你三十招。”
李元弼见天气已晚,忙命人找了上等堆栈安息。用过晚餐,李元弼正在房中踱步,李清扬排闼而入,李元弼皱了皱眉,说道:“没规没距。”李清扬一笑,道:“爹爹,店里的小二哥送来一封信,说是给您的。”李元弼接过信,见封上写着“李总镖头赐启”,拆卡一看,信上写道“李总镖头台鉴,敬启者:威远之名,总镖头之高义,敬慕已久,今闻屈降,不堪欣喜,三山五岳,群雄聚义,七星岗上,愿闻明教。久慕英名,今冒昧致书,以请教诲,李总镖头大义,必不忍辞。专此奉达,不尽所怀。恭候。公孙无极顿首。”李元弼读罢此信,心中一沉,眉头深皱。李清扬见父亲神采有异,问道:“爹爹,信上如何说?”李元弼不答,沉吟半晌,说道:“去请智明大师。”李清时受命而去,未几时请来智明和尚。李元弼将信交给智明和尚,智明和尚看过信后,沉吟不语,李元弼见他也是一筹莫展,心中恐忧更盛,说道:“大师觉得如何?”智明和尚道:“公孙无极之名,老衲素有耳闻,传闻此人武功极高,行事亦正亦邪,此番前来劫镖,恐怕…….恐怕…….”智明和尚连说了两个恐怕,便不再言语。李元弼这一起上见智明和尚法相寂静,固然慈眉善目,却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度,贰心中固然忐忑,却也实在放心很多,现在见智明大师眉宇间忧愁重重,心中的惊惧不免又减轻了几分。李元弼忍不住问道:“大师,有何高见?”智明和尚道:“为今之计只要上得七星岗,见机行事。”李元弼心想不错,对方真假尚且不知,也只能如此。
两人正斗的难明难分,忽听一个柔滑的声音说道:“娘,你说他们谁能打赢?”世人循名誉去,不知何时一名妇人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来到岗上。那妇人四十来岁年纪,淡施胭脂,明艳动听。那小女孩穿戴一身黄色衣衫,鹅蛋脸,一双眸子非常敞亮,洁白的项上戴着一串碧绿的明珠,明珠与人相得益彰,也不知是明珠美还是人更美。
第二日,李元弼、智明和尚、李清扬以及八位峨眉弟子一同赶往七星岗,这七星岗亭于七星镇以西十余里,远了望去,七座山岳凹凸起伏,连成七星,是以得名。
李元弼等人来至山腰,面前竟呈现一大片空位,帐子林立,人头涌动,每隔两三丈支起一口铁锅,铁锅下柴火正旺,想来这群人聚在这里多时。李元弼打眼一望,见人群黑压压一片,竟将大半个山岗铺的满满的,起码也有几千人众。群豪本来吵嚷不休,一见李元弼等人到来,刹时变得鸦雀无声,都眼望着正中的一个帐子。李元弼顺着世人的目光看去,那帐中正走出四小我来,抢先一人五十来岁,眉发乌黑,唯有髯毛洁白如雪,太阳穴微微隆起,满面红光,一看便知是内家妙手。前面三人,此中一人四十来岁,微微含笑,另两人都是一身白衣,一人是二十来岁的少年,神情甚是傲慢,一人只要十几岁,立在那少年身边,一双眼睛骨碌碌乱转,盯着李元弼等人不住的看。
李清扬虽正尽力与东方晋周旋,这对母女的话却一字不漏的听在耳里,不由又愧又怒,出剑更猛。他使出“峨眉金顶三式”的最后一式“出云式”,长剑画圈,一圈大过一圈,剑光闪闪,竟将东方晋周身都覆盖在剑势之下,东方晋大惊失容,闪避不及,右臂被李清扬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儿,鲜血直流。东方晋惊怒交集,将折扇交于左手,猛力向李清扬面门掷去,李清扬见折扇来势凶悍,仓猝挥剑格挡,东方晋右脚踢向李清扬小腹,李清扬不及向后闪避,只得向上纵跃,东方晋纵越上前,左指导向李清扬肋下,右掌拍向他的后背,李清扬挡开了折扇,突感肋下一麻,随即脊椎一阵剧痛,就此人事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