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其可贵是院里另有口井,母子俩人熬日子,如果院子没有这口井水说不得原本身子就弱的纪氏,早就累得卧床不起了。
再想着两日前李诚恳过来拿了只烧鸡换了碗猪心猪肠浇头面,吃的碗底都能当镜面以后说了一句:“这心肠真是好,我就喜好这味道。”
小狐狸挣开薛孀妇的手,用力揉了揉被拧的通红的耳朵,喊道:“你家的面条是好吃,但是他娘的八个大子一碗,李诚恳烧鸡也是八个大子一只,逛夜市的都是大老爷们,你说那些五大三粗的兜里只揣了八个大子的臭老爷们会吃你家的面条还是吃他家整整一只鸡,这话都跟你说八十回了,你如何就是听不出来,你把代价改成五文钱一碗,我就不信你卖不过李诚恳那憨货。”
纪氏被秋儿俄然的行动下了一跳,看了看秋儿的笑容,伸手把秋儿抱紧,说道:“走跟姨回房,让姨给你量量尺寸去。”
小狐狸听完叹了口气说道:“薛婶,你……我看啊你和李诚恳还真是登对,就是两个心肠暴虐的憨货!”说完拉着秋儿找了张桌子坐下,只等薛孀妇的面煮好。
“老娘的面条固然八个大子一碗,但是浇头是货真价实的,不但荤食多,豆腐葱花哪样少了,再说这老汤的柴火煤炭钱也不低啊,每天卖也卖的干清干净,我这不涨代价就不错了,怎能贬价?”
小狐狸“嗯”了一声,便埋头吃面不再搭话。
猪油糖洗完碗筷,发明本身娘亲不见了,想是带着秋儿进了里屋,上前拉着小狐狸的手就往屋外跑,小狐狸见状也便由得他混闹。
纪氏轻柔一笑,满眼垂怜的看着小狐狸:“你这孩子,让姨帮着做衣服就直说,那里来的这么多心机,说过你多少次了,男人家做事不要只凭小聪明,你如许现在占得是小便宜,今后吃的是大亏。”
秋儿这几日跟着小狐狸不是烤鱼就是烧鹅的,满是些大鱼大肉,也不知这无根无蒂的小狐狸哪来那么大本事顿顿都是肉食,吃面条倒是第一次。未几时一大碗面下肚,只感觉浑身舒畅。
薛孀妇看了看秋儿屁股下坐着的碎布头子,又说道:“屋里还存了两块麻布料子,是李诚恳那憨货送的,走的时侯拿着,给你本身和你的小朋友做身像样的衣衫吧。这都入秋了,你这衣服短的已经不像模样了。”
远了又听到薛孀妇喊道:“你个挨千刀的狐狸精,蹭了老娘一身油沫子!”
“我如何晓得,我又不是那憨货肚子里的蛔虫。李诚恳会逛窑子?打死我也不信,他有逛窑子的钱,早买上几把破钗子把你骗到床上去了。看来是真有事情,这倒是个好机遇,不如再去偷些鸡来。”
时过隅中,杭州府上恰是热烈的时候,薛孀妇明天起得晚了些,隔壁帮手的张姐还没来,想着中午客人应当未几,擀出来的十来斤面条想是够了,又去灶上看了看炖的稀烂入味的猪心、猪肠、鸭血、嫩羊肉、早早备好的卤豆腐,另有一锅猪骨老汤正呜呜的冒着热气,便放心下来,给本身倒了杯水,便坐在柜前嗑起了瓜子。
秋儿嘴里嚼着一块羊肉边吃边对薛孀妇说:“薛婶婶,小狐狸人很好的,他才不会把我卖了呢。”
小狐狸抽了一下鼻子,回身狠狠地抱了一下薛孀妇,便拿上布料猪肠带着秋儿出门而去。
“昨日见你带着这娃娃去老李铺子上讹了两只肥鸡,倒也不晓得掰两条鸡腿贡献你婶婶,白费我对你这么好,早晓得你知己被狗叼了去,当年就该任你冻死在我店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