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过神来,拉起乔序的手敏捷写道:“臣妾一起舟车劳累,精力不济,就不能伴随陛下前去了,请陛下恕罪。”
乔序回身缓缓往前走着,安静的语气中带了几分帝王的威仪:“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北燕与高丽本是一体,你又是朕的大舅子,非论如何说本日你都错了,并且是大错特错。”
我怒不成遏,一脚踢开了院落紧闭的大门。席令意闻声动静第一个转头,吓得从速俯下身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我伸手亲身扶起宫洛,再拉着她的手飞速跑进章明殿中,芙蕖也敏捷跟了出去,回身阖上房门。
可他保护的究竟是我本人呢?还是我皇后的身份?亦或是北燕朝的国威?
芙蕖和宫洛俱是一脸惊奇,特别是芙蕖,从速跪下道:“殿下,您尚不知璧月姐姐说的是真是假,还是别去了。”
“谢殿下!”
芙蕖抬眼惶急地望着我:“殿下!您不能再触怒陛下了!”
乔序不怒自威的声音在我的耳畔反响,本来他也有这般保护我的时候。
“归正她也是戴罪宫妃,迟早一个死,到时候我们就说她惧罪自裁。”
太医如有所思地动了脱手指,小声嘀咕着:“如何会没毒呢?可这脉象仿佛是砒霜中毒啊。”
芙蕖与另一名宫女为我们挑开了门帘,我起家搭着她的手缓缓走下去,只见乔序端然站在汉白玉台阶上,穿戴一身素银色圆领龙袍,上面用金线绣制五龙腾空图案,裙边以藏蓝、天蓝、浅蓝和皓白的各色丝线织成翻滚的海水形状。这身衣裳仿佛浑然天成,愈发衬得他英姿英发,精力抖擞。
我去了也只是一个安排。
乔序点了点头,转眼看着仍然跪在地上的黑齿常之,声音突然变得冰冷而疏离:“起来吧,高丽王跪了这么长时候,也充足把刚才欠皇后的礼还上了。”
这下轮到黑齿常之严峻了。他漂亮的脸上沁出了薄薄的汗意,积少成多顺着脸颊滑落。他仿佛想来想去不知该说甚么好,只能垂首道:“陛下恕罪!”
何况我还不能去!
谁知黑齿常之俄然一个恍忽,连身子也几乎没有稳住。我也犹自错愕,刚才?甚么刚才?莫非乔序都瞥见了?
宫洛满眼迷惑地望着我,道:“殿下您要做甚么吗?”
砒霜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