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欣回声不迭。
谁?
我一头雾水,有些急道:“你胡说甚么?”
“皇后真是大胆,竟敢伤害朕的龙体!”
“爱妃但说无妨。”
“你……你如何在这儿?”
不知为甚么,他越这么说我越是笑个不断,拉起他的手写道:“我不是用心的,谁让你坐在这儿不出声呢?”
她幽幽一笑:“嫔妾来找您抱怨啊,没想到您如此聪明,把嫔妾都比下去了。”
我刚落笔就对宫洛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只让她把亲笔呈给黑齿常之。他看完以后固然甚么也没说,但我却从他稍显宽裕的神情中明白了他的答复。
“告别?”我坐起来一把翻开床帘,“你要去哪儿?”
“素素,多谢你。”
翌日,乔序大封六宫,由我带领后宫妃嫔前去太庙行册封礼。郑棠晋正一品贵妃,保存封号“裕”,是为裕贵妃。祁抒意晋正二品夫人,封号“明懿”。慎长萱循例晋为昭仪,乔序特允其保存封号,是为靖昭仪。尤倩倩和穆宛清晋为婕妤,柳含烟晋为美人,朱蓉儿与冯雨嘉晋为秀士,除此以外又别离封郑棠身边的恩善为尚侍,祁抒意身边的瑾瑜为侍中,慎长萱身边的墨画为贤人。至此,加上宫洛和雨欣,北燕共有五位女官。
梦薇抬开端来利诱地望着他,乔序却豁然浅笑:“朕还要封你的贴身侍女为正五品惠人,等你入太庙今后,身边跟着女官也面子些。”
雨欣从速领命跪下,态度毕恭毕敬:“是!微臣惠人史氏谢陛下隆恩!陛下万福金安!”
仿佛只要郑棠能封贵妃,他就不再浑身戾气。
“嫔妾没有胡说,”她的声音俄然变得格外凄苦,“殿下您可晓得,陛下的心已经不属于嫔妾了,您夺走了嫔妾的后位,现在又夺走了嫔妾的最爱!殿下!您要如何了偿?!”
“吾皇万岁万岁千万岁,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万梦薇深深叩首,起家方道:“回太后的话,殿下以国母之躯斋戒三年,妾为此深感担忧,倘如果以有损凤体,难道一样于北燕倒霉?太后、陛下,妾身为怀柔贵妃远亲侄女,自请代替殿下,于先帝和怀柔贵妃灵前脱簪赎罪,若能是以换得北燕朝国泰民安,换得殿下凤体安康,妾无怨无悔,还请太后和陛下应允!”
她的一番话格外诚心,即便有人挑刺也无从动手,连本来有些活力的太后也撤销了怒意,只是愁眉轻锁:“你说得有几分事理,只不过你刚从宫正司出来,身子尚未好全,现在又去太庙住着,哀家只怕本身百年以后,怀柔贵妃会见怪哀家苛责你。”
“久闻殿下贤名,今晚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孤佩服。”
我这才略微收敛了笑意,写道:“你如何出去的?不去裕贵妃那儿吗?”
我与乔序并肩站在大殿之前,眼看后宫妃嫔朝我们一一叩首,我不但转头向他望去。
太后悄悄一笑:“既然你有此心,那哀家就不再置喙了,天子,你感觉呢?”
自北燕建国以来,尚未有婕妤赐号的先例,万梦薇乃当朝第一人。世人纷繁向她投去歆羡非常的目光,祁抒意揉了揉手中的锦帕,笑道:“昭婕妤这是如何了?还不快谢恩?”
是乔序!
梦薇屈膝又道:“陛下,妾另有一事相求。”
他深深望着我:“正因为我一向在你心底,以是才必须走,不然此后乔序住哪儿呢?”
郑棠冷冷一笑:“是吗?殿下您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动心吗?”
乔序眼中也弥漫着赞美与欣喜,点头道:“朕感觉甚好,这也是朕与北燕朝的荣幸。”他揽袍起家,款步走到梦薇身前,亲身将她扶起,柔声细语道:“传朕口谕,擢晋美人万氏为正五品婕妤,赐号‘昭’,翌日搬家太庙为国祈福。愿婕妤能昭显国运,带来福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