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小丫头的头发如稻草般干枯混乱，纯洁乌黑的眸子里尽是惊骇，身上更是破衣烂衫，在北风下瑟瑟颤栗。
是个脸被涂黑了个小丫头，看着也就十来岁。
裴少宴嗯了声，笑着问道：“我传闻，你去找过振生了？”
“我是童儿，是徐大夫的女儿，徐童儿。”孩子伸手拉了拉李昭的手。
“再不去找他，他只怕要生生把本身饿死。”李昭低头细心调配着药粉，嘴里调侃道：“我不去找他，只怕鹏生也要被迫去的。鹏生情感还在，少不得要刺振生几句。”
“不清楚。”裴少宴点头，说：“背后那人做事挺殷勤的，澄心堂纸这类顶多算是不在乎，而不是他暴露的马脚。”
或许是逃了。
“我跟你一起去。”裴少宴说：“流民那么多，万一你赶上了如何办？”
“死了。”
“你是这家医馆的孩子？”李昭从速跑畴昔，一边将扑灭了干草垛子的火折子踩灭，一边脱了外袍套在那孩子身上，“天寒地冻的，如何躲在这里？你爹呢？”
瞧见伤员送来，裴少宴也不含混，帮着去烧了点开水过来，又筹办了些洁净的布。
爹爹说的那些，她不懂。
不过她也没说甚么，只抱着徐童儿往右边的廊道里走。
李昭躬身，拔出了匕首。
“姐姐，你能带我走吗？我会做饭洗衣，我能给你端茶倒水。”徐童儿用她那与春秋不符的声线，小声祈求道：“我不敢跟别人走，但姐姐你分歧，姐姐你一看就是好人。”
城东的医馆被火付之一炬，李昭在前堂找了几份勉强能用的药后，转道去了背面，想说看看堆栈里有没有药留下。
“带走绿袖的是谁？”李昭问。
太冷了。
照亮了矮草垛子前面藏着的人。
李昭哑然。
此次突逢流民打击，刘达是第一个冲到这医馆里，可他却没见到徐大夫的尸首，只看到了被毁掉的医馆。
“姐姐……你是想去堆栈看一看吗？”徐童儿聪明，一眼看出了李昭的目标，忙说道：“堆栈已经被搬空了，但我晓得有个医馆有个地窖，内里有爹爹的医书和一些药草。”
说这话时，徐童儿的脸上并没有多少难过。
“地窖在哪儿？”李昭顿足，问。
少年是剑伤，伤在左臂和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