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听得愣住。
一柄黄铜钥匙挂在了她的手指间。
李昭也吃了一惊,一面扛起药箱,一面问道:“你爹在哪儿?莫非就在外头的正堂里吗?”
治病救人傻,想要跟流民头子同归于尽也傻。
裴少宴递来帕子,余光瞥向阿谁正帮伤员涂药的徐童儿,说:“涟安城府衙已经成了废墟一处,县令估摸着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流民要犯事儿,那当然得把县衙先废了才行。”
安康的人能跑,伤员如何跑?
不过这话他没持续说,只埋头跟在李昭身后,踢踢踏踏上楼。
李昭叹了声,手头分药的活没停,回道:“你去吧,你毕竟是裴家郎君,你如果出面去找其他城镇的府衙借兵,他们应当多少会顾忌一下裴家的名头。”
偶然候,夺目是功德,能保命。
开了锁,李昭排闼往下跳,手头的火折子随之划亮,高举着照亮四周。
“存亡各安天命呗。”徐童儿不甚在乎地说。
徐童儿高举着黑不溜秋的手。
一方面,她是没想到徐童儿能说出如许的话来,另一方面,她完整没想到这话能从徐童儿的嘴里说出来。
那么一来,城内剩下的百姓,就真的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好,我给你爹去收殓。”李昭点头承诺。
“你还是乖乖待在这儿吧。”裴少宴神采淡然地起家,后撤半步,拉开本身与徐童儿的间隔,说:“你这丫头,明显是医馆大夫的女儿,心性却如此冷硬,看来是没分得你爹的半分慈心。”
李昭心喜,接了钥匙。
穿过回廊,绕过已经成了焦土的药圃,李昭终究跟着徐童儿来到了一处被干柴盖满了的小门前。
但流民不退,光靠裴少宴的侍卫和刘达那点儿人,压根撑不了多久。
“那你帮我爹收殓吧。”
“那你筹算如何办?”李昭问。
地窖里到处都是药香。
背面的李昭赶紧畴昔帮手。
等在堆栈的裴少宴瞧见李昭返来,忙笑着下楼驱逐,余光瞥见她身后跟着的丫头时,一愣,蹙眉问是谁。
这孩子相称夺目。
正如徐童儿所言,这里是她爹的奥妙地窖,那些流民在上面打砸抢,倒是没发明地窖,也就刚好保存了下来。
“我像是那么抠门的人吗?我只是感觉……”裴少宴无法地说了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