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从盖在膝盖的斗笠下抽出来。
转头看了齐烈阳一样，回身，下楼。
这两个字刚从齐烈阳的嘴里溢出来，就见迎空喷出一阵血花。
血花盛开。
他隐没在府衙的冰天雪地中，看着齐烈阳，沉沉隧道：“等我杀了你以后，我再将这两年内由你汲引上来的官员的秘闻重新梳理一遍，便能够查出那些是混进府衙里的特工。归正你说不说对我而言，都无所谓。现在，我之以是跟你说了废这么多的话，并不是想从你的嘴里套取甚么有代价的东西，而是因为，我不想让一个将死的人不明不白地死去？我的意义你可明白？”
波澜中，有血腥的气味。
向不负将方才斟满的一杯悄悄啜着，手，又重新收回，放在斗笠上悄悄扣着，一副颇具玩味的神采，道：“但是，如果弹劾你的奏章是由陛下一贯信赖的权兵卫督卫雷千啸亲身写的呢？”
在齐烈阳面前倏然闪过。
齐烈阳看着他，仿佛在道：“你竟然……真的脱手！”
手里握着一柄长刀。
向不负一抬手，将齐烈阳拍起的杯子伸手接住，仰脖，一饮而尽，杯子重新放在桌子上，看着他冷哼道：“证据？哼，当然有证据。我手里把握的证据足以砸死你。如果你想看证据，不如先把你的上衣脱下来？”
向不负道：“哦。你觉得我是在骗你？”
齐烈阳大怒，蓦地一拍桌子。
齐烈阳又是一震。
手腕处的刀锋溢出刀光，如同南水中的波光。冷，且锋利。
齐烈阳倒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道：“哦？”
透着酷寒。
大氅滑落在椅靠上，暴露一身褐色的劲装军人服。
“甚么？”
向不负的佑神刀俄然脱手。
壶嘴对着方才放在那边的空杯子，缓缓地将其斟满，又悠悠地平放在那边。
齐烈阳道：“你……胡说！”
但是，雪下的南水，却荡动着波澜。
齐烈阳道：“红衣辅弼大人固然权倾朝野，但是，谁都晓得，圣上与他的干系并不如何和谐，又如何会凭着辅弼大人的一面之词，就将一名堂堂的五品府尹拿下。向大人岂不是在开打趣？”
手好快！
刀锋闪亮。
向不负长刀入鞘，站起。
向不负眼睛中俄然溢出萧杀的寒光，风雪天，恰是杀人的好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