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重新等候。或许是它飞累了,绕了一会儿它又返来了,又停在了芦苇杆上。这下,它逃不了了。它被粘住了。它冒死地挣扎,但是没有效。我收回竹棍,让郝珺琪去抓它。
远远地,有一只老虎蜻蜓在翱翔。
“快停啊,快停啊。”郝珺琪说。
到了河边,我们把牛绳往牛角上一缠,把牛一放,就自在了。河里靠河岸一侧有很多水草,河堤下方又有一大块长长的草地,牛儿到了这儿就像到了天国吧,饿了,吃一会儿草,渴了,喝一会儿水,热了,下到河里泡一会儿澡。它让全部身子浸在水中,只暴露头来,两只大耳朵拍打着水,间或甩动着尾巴,你说舒畅不舒畅?
……
接着,我们砍来粗大一些的柳树枝,把外皮掀下来围着小喇叭一圈一圈往外绕,又做好了喇叭筒,再吹,就更清脆了,活生生一个小喇叭!
我屏住呼吸,渐渐地伸出竹棍,渐渐地靠近它。我正要网畴昔,嘚,它跑了。
我们村小,没有分几个队。一个村只要两个出产队,每个出产队里都有十几头牛,几近每一家要放养一头牛。
如果你发明日子越来越长,气候越来越热,如果你发明后山上的树木越来越蓊郁,郊野里的禾苗越来越富强,如果你发明知了老是在枣树上叫喊,蜻蜓 老是在小溪上方飞来飞去,那么,你应当晓得那是夏天来了。
小溪里的水草长得很富强,小鱼小虾在水里游来游去,蜻蜓们则在小溪上空飞来飞去。
赶上牛儿余暇,不需求种田犁地的时候,吃过中午餐我们便骑着牛儿去河边,晚边又骑着牛儿回家,好不舒畅。
那一天,我和郝珺琪只好走路回家。
我们都学会了畴前面上牛背,并且学会了在高山上上牛背,不需求垫脚石。瞧,我们叫牛儿低下头,一只脚踩在牛角上,说一声“起”,牛儿便把头仰起来,当牛头仰到和牛背齐平时,我们顺势往前爬,准能上牛背。
有一阵子,我们对知了感兴趣了。朱金山抓住了一个很大的知了,拿到我们面前夸耀,这激起了我捉知了的斗志。
走完青石板路,穿过一个亭子,出了我们村的田畈,走一段两座小山间的泥土路,小河便豁然呈现在我们面前。
我父亲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带我们一起去放牛。他早就选中了一块较高的垫脚石了,把牛牵至那儿,把我们抱上牛背,然后他踩着垫脚石,从前面爬上牛背,一只大手搂着我们俩,一只大手牵着牛绳,呦呵着牛往前走。牛的脚往前迈进的时候,对应的牛背上的部位总要往上拱,一起一伏,很不平稳——幸亏有父亲的大手把持着我们。
有很多种类的蜻蜓。有一种中等大小的蜻蜓,头部红红的,很标致,可我们不感兴趣。另一种蜻蜓,真小啊,尾巴细如丝,很敬爱,我们也不感兴趣。我们专门找那种大号的我们称之为“老虎蜻蜓”的那种,抓它们归去放进我们的蚊帐里,让它们吃蚊子去。
知了在猖獗的叫,但是我们看来看去也找不到它。但它必定在这棵树上,这错不了。
“看我的。”
我先爬上树底下的圆土包,然后双手抱住枣树骨干,双脚随之缠住骨干,渐渐地往上蹭。我爬上了近两米高的分支了。糟糕,知了不叫了。必然是我爬树的行动轰动了它。看来我不能动。我便一动不动的站在分支上。过了一会儿,知了耐不住孤单重新“歌颂”了。啊,好大的一个知了。我瞥见它了,它就停在我上方的另一个分支上。黑黑的,仿佛有一个壳罩在它身上。我一伸手就抓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