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遇见你,已经很不可思议 > 四
本日唱的是周冰倩的《真的好想你》,轻柔地,带点小哀痛。唱完了刚要下台,办事生递上来一张小便条,点的是邓丽君的《浓情万缕》,一首老掉牙的歌,心中却由不得一动,这首歌是我大学时登台的最爱。惊奇地向座台望去,果见深深角落里一男人举手向我表示。灯悄悄看不清他的真脸孔,笑笑算做回礼,便唱道:
阿花这名字乍一听好似唤狗,可与另一外号“俏麻子”相较已高雅颇多。她水蛇腰,长脸,眼睛媚长,眉毛却稠密的飞入鬓角。而最为惹人谛视标是散在面庞上的花斑,古语说十个麻子九个俏,没有麻子不风骚。阿花很为此语作脸,当真又俏又风骚,男人中属她最吃得开。
夜总会不过就是个供人文娱的处所,以是门槛低到只要手里拿着钞票哪怕尚处在四脚匍匐阶段也能够出去,以是高衙内当街调戏小娘子的戏屡见不鲜。“高衙内”的演员随时更新,小娘子的戏却多数由流芳一小我承担。缘何?都是仙颜惹的祸。
混迹其间的女子人生中统统的对劲不过是能把一个又一个男人玩弄于股掌之间。但是偶然却替她们欢畅,毕竟有一点乐子冲淡哀思,象戏台上涂在脸上的一抹刺目标俗艳。而本身竟是连如许的乐子都不会享用——完整的哀思。
要下台时瞥见深深角落里那一只手还在挥动,若不是在此处相逢真想上前问个究竟为何独爱这一曲,可现在只装着未留意,径直朝扮装间走去。岂知刚排闼就听虎牙妹嚷道:“传闻你撞上个新贵,多运气!如何就下来了?”我奇道:“你安知他是新贵?”“这还用问?”她呲着小虎牙一起掰扯下去,“瞧他一身的行头就知层次不低,我赌他的车是宝马一档。哎,二赔一,谁下注?”
从未问过她为何流落其间,来这里的人大多都有着不成言的隐衷。我所知的是流芳断不是那等轻浮的物质女,不然不会被一穷小子弄了去,在前簇后拥时。
脱手的是安哥。他在夜总会的职位就如同维多利亚里的彪哥。那男人待要抵挡扫了一眼安哥的块头乖乖地坐归去。我几近笑出声来,甚么法制社会,这年初力量大的总占上风。
夜总会七点演艺,止于半夜。其间点歌,陪唱,伴舞皆付费。女孩子们的支出多数源于此。
“铅华姐,该你啦!”一穿戴惹火的女孩冲着我喊。唯有苦笑,姐字辈中的只剩下本身了,三十岁在杂志社还被人称后生可畏,在这已半截入土。新上来的这一辈人都是歌舞双全型的,又不怕露,的确是盘丝洞里的妖精。
这一日老戏重演。我坐在扮装间等着下台,忽听前台人声喧华,跑到侧台见一醉醺醺的卤莽男人正拉着流芳不放手,那副专业色狼的嘴脸衬得之前的调戏者如同小儿科。我并不着慌,美人罹难方显出豪杰本质。果不其然那醉汉的手很快就被一彪型大汉紧紧钳住:“先生,有甚么事等这位蜜斯唱完再说。”
出入这里的没有好人可还要分出三六九等。有些是工薪阶层,来这里不敢狠玩的,一是怕老婆二是失实没钱,她们叫他穷户;穿戴名牌,开着宝马,脱手风雅却低俗的,她们叫他财主;有钱却不失风采,温文尔雅地玩的是新贵。新贵难找是财主就好。难怪虎牙妹如此兴高采烈。
我还想再问,那边阿花抽出一张白叟头拍在打扮台上,豪放隧道:“好,我跟你赌!我就不信这鸟不拉屎的处所偏有那么多富人!”
盼君多珍惜 愿你长相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