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和夫人忙上前去,相互见礼酬酢,看着极其热络。
“老爷要带我们去葛府做甚么?”柳姨娘问
说完起家,世人便跟着他向餐厅走去。
“葛家自来好客,特设了宴席邀我们去叙话旧,你尽管带着令涵去便是,不消问那么多……”
令涵又至葛夫人桌前为其斟满,葛夫人谢道:“有劳蜜斯了……”目光在令涵脸上刮过,令涵只感觉身上发寒,忙放下酒壶坐回到母切身边。
说完携着令涵便走了,令麒却站在原地望着她二人分开,脸上竟有一丝罕见的忧愁。
“去荣百那边给姨娘领二斤茶,就说要最好的,同我喝的一样……对了,趁便把新来的料子挑上五匹送来,新收的干果也百般领些来”
“是,我和你mm到……”
“二爷早,二爷但是到酱园去?”胜子欠身问道。
此时,一家仆走上厅来拱手道:“老爷,酒菜都已齐备,可要传膳?”
“唉,无妨的,总有些孩子脾气,由她去吧”
柳姨娘歉笑道:“我们先走了,老爷还等着呢,等我们返来,你过来坐,我有新酿的桂花米酒!”
细观之下,便发觉葛夫人虽盛饰涂面,倒是神采僵黄气色不佳,且是忽忽不乐的模样,看人的目光也甚奇特,先是盯着柳姨娘高低看,后又瞧着令涵没个完,只把令涵看的低头敛身恨不得躲到地里去。
入得厅堂后,先是斟茶上点,两家夫人则开端家长里短,你唱我和的提及来,令涵同母亲只默静坐着并不插话。
饭后几人又聊了些时候,终究二太太也觉无趣,提请告别。葛老爷命人端来几个赏盘,竟是绸缎金饰安排样样齐备,说是给令涵的贽见礼,令涵心中愈发不好,底子不再昂首。毕竟还是丫头捧了过来送到马车上去了。
忽而葛老爷朗声大笑,吓了令涵一跳,不由得投去目光一看,谁知葛老爷也正看她,一张本来甚是严肃的长方脸,俄然笑的眼睛眯成一线,让人感觉心中也是格登一响,背若芒刺。
他忽又想起甚么来,回身向跟出来的柳姨娘走去,低头从腰带上解下荷包,略掂了掂感觉约莫4、五两的模样,递给柳姨娘道:“这里也未几了,先拿着用吧!买些个胭脂水粉的,不然你也看着还算利落,也不消太省,转头我让胜子再给你送二十两过来”
“传!这就传,郭贤弟二位夫人和蜜斯赶了这半个都城的路,定已饿了,就随我去用膳吧!”
这令麒是西府的二公子,他也不是太太所生,而是老爷的另一房姬妾丽侬所生,本性乖张常常傲睨万物,长辈们皆恶之,原不堪用的,只是大少爷令资倒是个纨绔膏盲,不事稼穑不睬家业,整日里呼朋唤友花天酒地,二老爷没法,只得将些酒坊酱园之类令资不耐烦办理的,本身又顾不过来的,都交给令麒来打理,令麒也尚算争气,除了性子拧巴些,差事还办的不错,也肯用心;光阴一长,二老爷也离不得他,在府里另有些职位,是以上丽侬的处境自是比柳姨娘要好上很多!
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近申时,四人回到府里,令涵下了马车便走,也未向老爷施礼,柳姨娘笑道:“令涵定是累了,从小到大再不列席如许场合的,也不太懂礼数,老爷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