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成心还是偶然,苏晓松开手后,良媛却没能接住茶碗。茶碗连着滚烫的茶水“嗵”地一声落地,一股热气腾起,良媛忙将脚闪到一边。
想想后,我反问道:“那你呢?你如何到这儿来了?”
出了房门,见良媛在楼梯口处,正要下去。
果不其然,我们刚回到桌旁,苏晓倒了一杯茶,给良媛端畴昔。
良媛却有些不大乐意。想来是看着我答允了苏晓的要求,便感觉我在偏帮苏晓。
大哥和苏晓讶然看着她的背影,似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苏晓的眸中现出一丝讶然,旋即浮上了笑色,又曲身道:“两位娘子好。”声音不似普通年青女子的那般甜软,平实中又有几分空灵的味道。
良媛红着一张脸解释道:“是……是我说要来的。”
她板着脸,二话没说,直接往门口走去。
苏晓见状,便将茶杯送到良媛手上。
斜眼风里,良媛有些严峻地看了我一眼。
“客气了,请讲。”我暖和道。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东风十里/不及伊/”大哥用他那极沉的嗓子将它读了出来。
我只好安慰道:“是我的不是,我不该带你来……”
透过纱帘可见到一方极亮处,那应当是翻开的窗扉射出去的光芒。窗下跪坐着一个女子,面前似摆了一张古琴。
苏晓抿嘴笑了一下,道:“化得奇妙。”
我瞟了一眼良媛,她只呆望着苏晓。
“表姐……”她呜呜地哭了起来,“为甚么……看了以后……会更难过……”
这女子虽说不上有多么冷傲,但气韵绝对是超凡脱俗。
她愣住了,一转头,脸上竟都是泪水。
苏晓曲身福了一礼,脸上现出一抹暖和的笑色。
良媛“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立起家来,将我吓了一跳。
“那我去给娘子铺纸研墨。”苏晓欢畅道。说罢,站起家去到劈面的桌案前。
绿底饰银纹锦缎做成的帘子卷放在金色的钩子上。房正中摆了黑漆圆桌,往左放了一扇画屏,往右悬了一副素色纱帘。
来这儿的实在启事天然是不好说出来的,可大哥的话又问到了这个份上,如何答呢?
过了一会儿,她才止了泣。这时,楼梯处上来了一小我,良媛赶紧背过身去。
我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凉凉的风吹出去,裹挟着春日的气味。
她绷着一张小脸,一副不肯在这儿多呆下去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