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女俩这一顿餐重温豪情,柳长妤更是将内心的惭愧安抚了很多。
这天柳长妤刚醒来,迎春便从外头掀了帘子冲了出去,神态尤其烦躁。她看起来是一起跑返来的,鞋面上沾了泥巴也涓滴不顾。
“唉,不必了。”
“皆不是。”
柳长妤扶了她一把,“祝妈妈,有事您先说吧。”
“好,我记下了。”
汾阳王爷这般表态是为了安柳长妤的心,也是在奉告她,三个女儿当中,唯有她在贰心平分量最重。
这话语跳得太快,柳长妤有点跟不上他速率,她巴巴回道:“父王,母妃那边不必派人去传吗?”
柳长妤满心打动,“父王,感谢你。”
“说皇上临时起意要在御花圃动土,为的只是郡主一句‘御花圃的花草与假山风景并不甚搭’,都说皇上对祈阳郡主宠嬖甚佳,乃至连贤妃娘娘得了肚痛也未曾离了郡主去看望,这今后,今后,郡主绝对是做皇后的命。”
汾阳王爷先给她夹了菜,有些感慨道:“祈阳,我们父女俩已经好久没有坐在一起用膳过了。”
“树敌倒是主要的。”
有一点柳长妤一向心有疑虑,汾阳王爷几近夜夜安设在主院书房内,连王妃的双桂院都甚少踏入,更别说去见桃花院的乔侧妃与柳枝院的楚姨娘了。
迎春让祝妈妈稍坐一二,可她早已是坐不住,等柳长妤一出来,便迎了上去躬身拜道:“郡主,还望郡主能恕老奴的罪,本日前来实为事情仓促,顾不得礼节了。”
“唉,很有能够会奖惩你大娘舅了。”汾阳王爷捋着胡子,然胡子太短捋只能摸着一点毛刺,他感喟更甚道:“站队怀南伯府的世家很多,如果结合起来,你大娘舅恐有伤害。放心,为父已劝过他了,这两日会再多劝劝他,即便他真要弹劾到底,父王也必然会死力为他说话。”
迎春深吸了一口气,惊骇道:“郡主,奴婢本日出府后,偶尔听到街上路人的说话,那流言,流言……”
然柳长妤目地并未在此,她借力再度挥鞭,鞭头顿转,便由着另一处而飞来。
“薛家出大事了,郡主!”
呵,不敢动怀南伯府是吗。柳长妤内心嘲笑,魏源他怕不必然是不敢动,而是相较之下,他只能动薛家吧。
“行,都听我们祈阳的。”
“哦,好。”
就是听祝妈妈这么一说,柳长妤唇角颤栗地更短长,她乃至能设想出那火爆的场面,若真叫薛老爷子进了宫,还不得把皇宫给拆了。
柳长妤不知为何俄然喉头一哽,上一世她到死前都没能拉下脸面与父王母妃认错,重生而来后她也心有满满的惭愧。
柳长妤一翻身从床榻高低来,她冷声诘责道:“流言传本郡主有皇后之命?陛下因本郡主一言大改御花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