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雨把隆儿哄睡在偏殿,刚回泰和殿就瞧见皇上倦怠地倚在软枕上睡熟,他清楚的棱角里带着冷意,有一种涉世已久的锋芒,眉眼间带着些许倦怠,想必这些年,他也一向过着踩刀尖普通的糊口罢!垂怜地给他摘下金冠,刚要放在一旁,手就被拉住,唬得墨雨吓了一跳,随即嗔笑道:“陛下在装睡吗?”
玄熠负手立在门口,神采越黑沉,他的声音冰冷如檐上积雪,道:“这就是进贡的贡物?”
玄熠披衣起家用被全部把墨雨裹起来,换了一床更厚的被褥,又端来温水,一点一点喂墨雨喝下去。
玄熠嘿嘿一笑道:“朕有东西送你。”
墨雨美目一扬,清凌凌道:“皇上另有甚么奇怪的送我吗?”
玄熠倚着软枕而坐,持着墨雨手道:“朕不晓得,以是朕在等。”
墨雨别着头,浅浅一笑,红烛摇摆下,他眸角犹挂泪痕,美得如水晶般闪闪光,让玄熠一时候看得愣住,差点忘了身处和顺乡。
玄熠下朝,刚要命人端着奏折,带着众臣去尚书房议事,只见丞相先行一步站了出来,林丞相是太皇太后娘家人,已是三朝元老,他饱经风霜的脸上充满了深深的皱纹,那双已被光阴的沧桑深深埋藏的眼里,仿佛有一丝亮光闪过,他嗓音带着一丝浑浊道:“启禀皇上,沂州上供的东西,已达到宫中,此时正在连玥阁,请皇上先行一步,特去抚玩。”
身后鸦雀无声,世人皆不敢窥视皇上冷得要把人冻穿的目光,唯有李卿琦冷哼道:“或许就是。”
墨雨摇点头道:“没有,只是感觉有些头晕。”
皇上一席话念得调子整齐,听来风趣,众大臣都笑个不住,都道:“皇上才是真正的日理万机。”
玄熠拥墨雨入怀,朗声笑道:“你都把本身给朕了,还说没给过,墨雨你太贵重了,人间统统的东西都换不来!”
玄熠停了一下脚,贰心底闪过一丝疑虑,但面色如常,朗声笑道:“丞相真是老当益壮,还记得这些琐事,不知本日饮食可减,朕一顾念到丞相体弱还要措置国事,便惭愧得夜不能寐,偶然候干脆想不上早朝了罢!”
许是喝过酒,墨雨此时竟也带着几分沉醉,渐渐换上玄熠的脖子,双颊上染满醉人的绯红色,潮湿的红唇也贴上了玄熠的嘴角,有些鲁莽地索/要着。
没法的玄熠只好复坐下,墨雨面色若夏季阳雪,眯着眼,喃喃道:“熠,抱我……”
隆儿吃汤圆的时候掉了一颗乳牙,看着滴下的血把汤水染红,吓得大哭,一边哭着一边去找父妃。墨雨听闻,一把推开玄熠,赶出去安抚隆儿。
墨雨手里攥着簪,没好气道:“皇上送人家东西,不会就是为了……唔……”
墨雨趴在玄熠怀中大口地喘着气,他感觉头晕晕的,腰间一下又酸又疼,口渴得短长,难受地哼了一声。
墨雨天青渲睫末端低垂,清浅一笑,温婉道:“那下次,我便不会再给皇上宽衣了罢!”
抬眼悄悄凝睇玄熠,道:“这是皇上从哪儿得的?”
玄熠用牙悄悄啃着墨雨的脖子,在雪肌上留下一个一个浅浅的牙印,他又重重地吻了几下,恰好头,就瞥见墨雨那如黑曜石般的水眸,带着诉不尽的秋水,顿时把甚么顾虑、甚么朝事乃至他要考虑的东西十足抛与脑后,他如着魔普通抚上墨雨柔滑如丝绸的肌肤,阴暗通俗的冰冷眼眸里垂垂染上难以化开的和顺,他谨慎翼翼吻上墨雨和顺的嘴角,沉醉着一点一点加深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