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为何会选调漠边,永不回京?”
“念着夫人翘首盼着本王班师,本王不敢有事。”
“如此说来,母亲的死与东宫脱不了干系?”
一阵沉默。白婉芯转头看了一眼白子蹇,白子蹇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烟尘飞沙中踏马而来的尉迟肃,表示白婉芯尉迟肃的到来,好久以后才淡然一句,“那也一定。”
“哥哥保护的人,本就不该是我。二哥已结婚三年,哥哥却至今孤身一人。漠边大营之时婉芯便想说了,哥哥每次御敌都以死相逼,落得自个儿身受重伤,不过是心头没有个令你更珍惜自个儿的人。哥哥如果有个想保护的人,万不会如此。”
“有劳安南王驰驱,此战本该……”
“不,不是陈家。你可知为何你的花轿入了安南王府?保陈舞心的,可不是甚么陈家,是东宫。”
“因为,哥哥是婉芯此生为数未几的嫡亲。”笑着展开双眼,目光扫过白子蹇,“畴前府里,母亲不得宠,我们兄弟姊妹三人也都接踵不受父亲待见。哥哥年长婉芯八岁,婉芯在童年那些落空的父爱,唯有从哥哥这里获得一丝的暖和。哥哥向来不苟谈笑,却和婉芯设想中的父亲不谋而合。天下之大,而婉芯想保护的人,却未几。”
白子蹇不知内幕,白婉芯却深深的懂,尉迟肃为白婉芯做的,又岂止是破花名在外的流言,他最大的窜改,莫过于将白婉芯至于权位之上。
马车上路,车轱轳碾过的声音,显得氛围格外的安好,也不知是何原因,白婉芯迩来格外的嗜睡,上了马车便开端闭目养神,耳边却传来了白子蹇的声音,“我从未好好待你,畴前府里也不亲厚,你这是为何?”
白子蹇笑了,“公然是女儿家。”
巫毒国水路两方雄师,连夜渡魏江,险情将至,前有雄师大肆打击,后有海军背后偷袭,大周朝可谓是腹背受敌,尉迟肃急中生智,命万人轻骑速往魏江,停止火攻。
尉迟肃拍了拍白子蹇的肩膀,含笑意味深长的一句,“哪有甚么该不该,大师得胜世子劳苦功高,此役应战的,本就是世子。”
是啊……正因为没有,孑然一身,才存亡无所害怕,白子蹇暴露了一抹从未有过的淡淡笑意,“婉芯,我倒是恋慕极了你。”
白婉芯刚想上马车,手却被白子蹇按住了,快速的下了去,没等世人反应过来,便对着驾马之人喊了一句,“将马车上的物什先行送回府里。”
细细的切磋着白子蹇那句饶成心味的‘那也一定’,白婉芯跟在白子蹇身后上前迎尉迟肃。
最令白婉芯惊诧的,并非尉迟肃替白子蹇请旨回京,而是尉迟肃将此次大胜的功全数归给了白子蹇。
“为……为何?”
白婉芯满脸惊奇的看着白子蹇,若说陈舞心,她尚且能用世子之位圆畴昔,那东宫是为何?
“王爷,妾身光荣,这回漠边之行,所幸来了。离京万里,要如何承载满腹相思意。”
移开了目光,白子蹇转开了话题,“安南王说,是你执意来此见我一面?”
“恩,确切非常惊奇,倘若不来漠边这趟,婉芯恐怕永久不会懂,哥哥有多难。”
“哥哥!那是母亲啊!”
白子蹇看着两个别离已久的伉俪话旧,见机的转成分开,给他们充足的空间说梯己话。
长途跋涉,达到都城之时,已是七日以后的中午。隋阳王和陈舞心在城门前等待多时,白婉芯早前也不知父亲和庶母出城迎哥哥回京,如此一来她擅离都城之事恐怕也要瞒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