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躲避男女大防,承昊此行未带男仆,偏这副残躯离不得人,还请贵寺伶仃安排禅房予承昊与侧妃同住。大师放心,承昊定会清心寡欲,恪守清规戒律,诚恳礼佛。”
寥落脸都皱起来,坐着没动,撇嘴道:“我不想下了,没意义!”
“记性好一点,也要分年纪的,太小了,有些事就记不住。”
寥落苦笑,说道:“以殿下朴直的脾气,晓得了我的身份,怕就不肯再让我牵涉此中了。很多事情再做起来,他就会瞻前顾后,一旦他被这些俗事感染,便会摆荡他的夺嫡之心。心性摆荡,这条路也就更艰险了。”
连续几日,祭拜祈福,吃斋念佛,两人日日事事同业,说是形影不离也不为过。每一次,李承昊都拖着“伤腿”在寥落的搀扶下,极其虔诚的膜拜,如此孝心被统统人都看在眼里,之前另有不悦的人,都不再说甚么了。
李承昊唇角一扬,俯身过来看着她的眼睛,沉声道:“以你过目不忘的本领,会独独忘了本身的出身?”
寥落心尖一颤,渐渐伸手去捡棋子,一边问道:“既然是太傅,又如何能随便授学?”
张妈妈想着也是,心中总对李承昊与金玉的事有些介怀,便叮嘱了她两句,又给她加了只油灯,让禅房里更亮堂了些,这才出去将院门关了,自行回了侧面的耳房。
李承昊与寥落同到慈觉寺,太子妃有些惊奇,同业的宗妇看到一个男人俄然插手了她们的祭典活动,不免有些不满。但因为他是盛名在外的平亲王,他又明白表示要为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的太皇太后一尽孝心,便也无人再去苛责他,反倒另有人暗里为他的孝心感慨,只道昔日太皇太后没有白疼他一场。
院别传来报更的声音,不知不觉已到了戌时。
……
对她耍赖的行动,不气不恼,一指棋盘,说道:“再来一局。”
“是啊,殿下聪明绝伦,心机周到,有甚么事能瞒过他呢?他既已思疑,不说,也只是让我心中好过些罢了。”
“是,女人放心。”张妈妈慎重地点头,又劝道,“这几日女人总陪着殿下对弈,极是费心吃力,可贵本日殿下不在,女人从速好好歇一下。”
寥落抿嘴一笑,眼里水光闪闪,“是啊,祖父平生为授学不遗余力,本就该当享万世供奉!”
张妈妈将两人送出院门,一回身就看到寥落正抬头望着堆着白云的澄彻天空。那轻灵的视野带着点点哀伤,仿佛能穿透云层,好久好久,才渐渐收回来,朝着她轻柔一笑,带着怆然。
就听李承昊沉沉说道:“他不会只是纯真的想奉迎你,之以是会如许做,只要一个启事。”
“女人为何不把真相奉告殿下?”张妈妈鼻头泛酸。
寥落垂眸,心中已是千回百转,福身一礼,扬声叫来金玉,“你随殿下去前面找方丈大师,要好生服侍。”
张妈妈一贯浅眠,心中又记取李承昊还没返来,睡觉也不敢睡实了,以是,一听到院子里传来的动静,就立即惊醒了。
李承昊一抖衣袍,直直站起来,面无神采地俯视着她,冷声道:“看来,本王还是应当找一个擅棋艺的人。”
寥落抬眸浅浅一笑,“殿下经验的是,我现在是侧妃身份,确切不该与男人走得太近。”
李承昊看着她的唇角不天然的紧绷,紧紧盯着她不放,说道:“风太傅当年虽有太傅之身,但从不拒布衣,只要有志之士,便能得太傅教诲,门放门生自是成千上万。这也是为何即便在泄题叛国案后十几年,天放学士仍旧不惧国威,尊称他白叟家一声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