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落早就对这个柳夫人猎奇不已,一来,是宫中曾传她恃宠而骄,对下人动辄就吵架不止。二来,她也想看看,这个让平亲王高看一眼的烧火丫头,到底是那里对了他的眼。
这下,主位上的柳夫人才渐渐动了动,睁眼看过来,眼中尽是毫不粉饰的嫉恨,寥落含笑又下蹲施礼。
“免礼!”柳夫人声音里都带着略微的凌厉,“你这还未承宠的人,天然是不明白我们殿下有多强健,这整夜整夜的折腾。我越是求吧,他就越来劲,每次都要缓上个大半天。怠慢了女人。”
随后,定妃娘娘还亲身将她接进宫内住了小半年,回到王府后,平亲王就派人植了满院子的秋海棠,以解她思乡之苦。
小丫头引寥落往花圃前面去,去处一半,就瞥见这花圃以后有一石屏,现在那上面竟也爬满了不着名的绿藤,郁郁葱葱的藤蔓中间,偶有或粉或白的小花绽放,别有情味。
这启事,就只一个,这满院子的秋海棠,是平亲王遣专人从叙州府运来,特地移栽到此的。
棠庐里住的便就是柳夫人,闺名唤作依依,本来的身份只是叙州府衙大厨房里的烧火丫头,父母都是叙州府衙的贱奴,出身极其寒微。
这石屏上面设了席,远远就见一紫一红两个美丽身影分坐在主客二席之上。
“绿竹?”柳夫人的声音几近锋利地叫了一声,“就是阿谁竹汀的绿竹?”
话落,婉芝就微微侧了身,寥落向她递去一个感激的笑,再向她身后看去,就见一妙龄女子正半倚半坐在那主位上,她单手托腮眯着眼睛,对她二人的说话充耳不闻,端得一副慵懒的模样。
寥落只含笑看着金玉谙练的各方办理,就这宫绣小荷包,拿到市道上去,也能换得几个铜板,对这些守门的小丫环来讲,确是一笔不菲的支出了。
寥落暗咐,本来那平亲王,喜好的是这类调调。
说完,就将手里的绣帕一展,“喏,就这个,这上面的梨花,跟真的一样。”
棠庐内遍植海棠,这里的海棠不是那种成片的海棠林,而是盆栽秋海棠。别看这小盆栽一簇一簇的不起眼,花开的时候固然热烈,也无香气,更是比不得芙蓉牡丹那般大气宝贵,但却充足让王府各院的才子,恋慕妒忌得无以复加。
寥落脸上带着无懈可击的笑容,上前蹲身施礼,“寥落见过夫人,夫人安好!”
“使得使得,宫绣的小玩意儿,mm拿去玩儿,别嫌弃。”金玉一把将小荷包塞进她手里去,就撤手返来。
而她之以是跟平亲王有了姻缘,传闻是某一年平亲王在叙州府遇刺,这柳依依曾舍命相救,过后,平亲王便感激在心,又见她芳华活泼很有色彩,便留了她侍寝。
“奴婢见过女人,夫人已在院内设座,请二位随奴婢前去。”
寥落这才站直了身材,往她下首走去,也顺着话头说道:“我早就传闻我们殿下对柳夫人极是宠嬖,殿下现在伤疾未愈,传闻定妃娘娘还亲身叮嘱了殿下要清心寡欲。殿下最是孝恭之人,却也忍不住召了柳夫人,真真是羡煞旁人。”
金玉快速地与寥落对视了一眼,疑问已经摆在了面上,寥落却面色稳定。本日赏花有这般端方,这才合适传说中柳依依的脾气嘛!
只见她二十岁高低的年纪,本日穿了一身浅紫宫绣袍裙,内配云白大绣牡丹抹胸内衫,暴露白净柔滑的颈子。
“早就听绿竹女人说殿下对夫人各式宠嬖,现在看来,她倒是真没欺我。”寥落一边在婉芝下首跪坐下来,一边理着袍袖慢悠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