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求你一件事。”
当年唐云济也在此任别驾处置一职,官为属吏之长。后唐大人被娄刺史革了官,李大人便被提为治中处置,虽比那别驾低了一等,却也好歹是刺史身边的一把手。
“备纸,磨墨。”唐遇掠过世人各别的神采,倒是不觉得意地拂了拂袖口,一屁股端坐于太师椅上。一出腔,官老爷的架式已端得实足:“本官要――招才募兵。”
宋语嫣点点头,却已发觉到她摆布飘忽的目光好久,考虑半晌,不由出声问道:“你这番出来,但是有甚么急事?我可会迟误了你?”
她说的却也是实话,只不过故意掩了刚才堆栈内的事。方才唐珊在那堆栈玩闹之时不慎打碎了茶壶,幸亏未被伤到,却惹得一身衣裙湿了个透。宋语嫣好劝歹劝,唐珊却正临贪玩爱闹的年纪,如何也不肯这么早便回了府中去。想来唐府也离得不远,宋语嫣便筹办单独归去为她取套衣衫来换上。
高询怔了怔,半僵着身子道:“我……找她。”
医馆现在已被改成了一家绸缎庄,白桑盯着那牌匾好久,想要模糊找回曾经的陈迹,也只是徒劳无功。
世人这番倒是奇特了,这娄大人当初抓了他亲爹的事人尽皆知,现在怎的又幡然觉悟,请唐老爷的儿子来仕进了。
“她?”
宋语嫣顿了一顿,点头轻声道:“也不是首要东西,倒是我一时髦起想单独出来转转,不想却撞上这场大雨了。”
高询闻言瞧了瞧身边之人,见她衣衫也几近被雨淋地湿透,脚下步子不由又快了几分:“这几日的天确是阴晴不定,你多重视着身子。”
后堂,唐遇抖了抖衣衿,着一身官从命偏厅走了出来。见状,候在外头的属官们也皆迎了上去。
念及此,高询收回目光,摇点头:“还是回府吧。”
两人回府的路不长,途中也未再有其他扳谈。高询一起撑着伞僵着身子,几近半个肩都露在伞的外头。
陆白桑将身子全然倚在门上,偏开眼,神采已禁不住恍忽起来。
雨一刻也不断地下着,街头过往的身影已稍显稀少了起来。北街阵势稍低,地上的积水因着下雨越来越多,一会儿便快漫过了人的脚底。
话落,她便将伞递给了身边之人,几步跑回了府中。
自昨日见了刺史府送来的一封信后,江州府内便是众口纷繁。那信上说娄大人克日隐疾突发,身子每况愈下,办事力不从心,急需疗养,乞假数日。而府内各事,他也已做好了安排,克日便会有人上门领受。
现在见着唐公子这架式,底下的人有喜有忧。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知又要生出甚么事来,看模样江州府内,克日是不会承平。
“你也快些换了衣衫吧。”高询接过外袍,悄悄散开,抖落出一股陌生的香气。她见面前人已散了发髻,衣物尽湿紧贴在身上,也不好多做逗留。仓猝将外衫套在了身上,抬起脚便筹办出门,又回过甚添了一句:“过会儿我去背面让方娘给你煮些姜茶驱驱寒。”
一起进了房,高询便吃紧褪了外袍。幸亏里衣未湿了多少,她翻开一旁的承担,却又猛地一拍脑袋。
故此本日一早,李大人便领着众官在那府衙门口生生候着,未几时后,竟比及了面前这位唐大人。
“好。”
宋语嫣阒然一起的眸终是悄悄一亮,抬起眼,轻点了点头。
“嘶――”
陆决明跟着她的脚步亦步亦趋,忽地一昂首,问道:“阿姐,先前你说的另一到处所,我们不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