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遇倒是面不改色,不紧不慢道:“若要搜我这唐府,你那李家府院,自是也逃不了。”
“可奴家先前日日奉养老爷身边,他身子骨明显好的很,不知,那里突来的隐疾之说呢。”赵玲玉眨了眨眼,切近一旁,欠身道:“奴家听闻,老爷先前已将府中事件都交到了唐大人手中。我倒思疑,我家老爷不会也被你藏到了府中去吧。”
“奴家要说之事,大人怕是最清楚不过了。”赵玲玉顿了顿,意有所指:“我家老爷先前留了一封信后,便连续消逝多日,奴家就是想问问大人,老爷究竟去了那边?”
唐遇获得禀报,从后堂赶来之时,瞧见两人正扳谈甚欢。他看清这五夫人还是笑意盈盈的面孔,心内悄悄一个“格登”,便晓得怕是承平不了。
“她呢?”
叶子凉驻于门边,听闻两人扳谈,亦上前出言提示:“若在江州,不免有人会识得你的模样,还是走远些好。”
“唐大人。”赵玲玉对他欠身施礼,起家之时,便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好久未见了。”
她虽为一个妇人家,未念过书,却也不是个笨拙女子。那日她拿了书房的两封信,虽不识字,却也叫人替本身皆念了一遍。照信中所写,派人将此中一封送去了江州府。她晓得楼世德向来悔恨唐家之人,更不会俄然转了性子,请这唐遇入了江州府。现在回想信中所写,她便愈发感觉蹊跷。
中午灼日,夏阳高照,待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缓缓拜别。唐府大门,再次紧闭起来。
江州府,本日却更加热烈。现在这堂中所坐之人,惹得两旁吏役非常魂不守舍。早便听闻刺史府五夫人生的纤腰袅娜,檀口轻巧,眉似初春柳叶,脸如三月桃花,犹得刺史爱好。现在一见,确切勾人的很。
唐遇闻言,满不在乎应道:“娄大人突染隐疾,去了山中涵养。”
唐遇点点头,神采不改,只问其所来何事。下头却有人暗自咋舌,这五夫人原是这般放荡,已为人妇,却在这公堂之上,对着男人挤眉弄眼,言语含混。
白桑默声不语,眼中黯了神采,偏过甚,也不再加诘问。只淡淡同他们告别,便带着弟弟转成分开。
赵玲玉随之一昂首,便是楚楚不幸的模样:“李大人,您与老爷私交甚好,现在他不在,全凭您给奴家做主了。”
“铁船军”既出,一时引得本地百姓呼声无数,步队亦日渐强大。处所暴/乱,刺史上报朝廷,秦厉立马派齐将军带兵弹压。那些渔民大多初出茅庐,手无寸铁,仅凭一腔热血,也很快便被制压下来。不知是齐军心软,又许是新皇眼中无忌,竟并未对叛逆兵赶尽扑灭,留何戍等一行人,死里逃生。
江怀两州相邻,皆位于元国之南。怀州北部土资瘠薄,南临海疆之地,却也有几个富庶小县。此地百姓世代多以捕鱼为生,倚海而生,靠海而兴。
宋语嫣缓缓落下了心,先前高询在宜州留下的银两,仍余有一些散银,她本欲将这些都给了白桑。现在见其所言,却想来面前之人该当也是不会要的。顿了顿,便也只叮嘱几句她多加谨慎。
白桑牵紧弟弟的手,回过甚,浅浅一笑,模样反倒比她更淡然几分:“放心,我已做了筹算。”
自楼世德莫名失落后,赵玲玉本是乐的安闲,这娄府没了老爷,三两日是欢愉。时候一久,便如没了主心骨。府中其他几位夫人整天争风妒忌,辩论不休。老爷不在之时,所作所为更是变本加厉。照这般下去,几人坐吃山空,老爷若真回不来,府中几位妾室,谁的日子都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