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安闲实施当代的会员制,我着人做了很多张上好黄花梨木的卡片,每张都雕镂着精美繁复的花式。一张会员卡售价白银百两,凭卡方可出入,每位主顾的姓名会被刻在卡上并有着独立编号。高傲安闲开张,具有一张大安闲的卡和花茶具便成为长安城内贵女们争相夸耀的事。
如此繁复的装潢,照明实在是个题目,我想起当代的水晶灯,专门定做出不法则水晶吊灯,灯托上点起蜡烛,光芒会被水晶反射,只需点几盏,屋内便很亮堂了。
顾之言担负大安闲的大掌柜后,实在将他的才气阐扬出来,大安闲在他的批示下,有条不紊的开业了。我每到每月月朔十五,将后苑月海亭敷以霞影纱,再以轻纱拂面端坐亭中抚筝。极快的,大安闲生长极其敏捷,每到我抚筝那日,竟是一座难求。未到半年,大安闲的名号,已是响彻西北。
大厅并不是像传统又端方的摆放着方桌长椅,仿着江南天井,做了几个微型湖泊,湖泊与湖泊以江河连接,江河岸边修以鹅卵、青砖石铺就的路,架上做工精美雕工细致的木桥,专门定制的檀木桌椅每桌每椅均篆刻大安闲三字。
我抿唇笑道,“先前瞅着顾掌柜一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如何这会子倒局促起来了?”
起初我也踌躇过,该是大开便利之门驱逐全城百姓还是逢迎权贵的心态?一番衡量,心中的天平早已倾斜。我盛着范安语的情,与她自是会多来往,连带着也与城中贵女也有了干系,由此带来的一些干系链我不能忽视。
“玉蜜斯谈笑了。”被我这么一讽刺,顾掌柜反而淡定自如起来,“先前同同益坊的陈掌柜、达方远的赵掌柜、兴胜斋的顾掌柜如许老掌柜们一起应工,我也是觉着不过是来应个卯罢了。还请玉蜜斯千万不要再叫我掌柜了。”
墨迹蹙着眉,毕竟没说甚么。我冷眼瞧着陈赵的丑态,严掌柜的点头晃脑,以及顾掌柜的低头不语。
我挥挥手,正巧云舒也递过来个眼神,“俗话说,‘路遥知马力日久见民气’,可我们哪偶然候等着?墨迹,你也晓得,如果掌柜的出了题目,只怕我们的大安闲也开不了多久呢。”说罢,公开里握了握墨迹的手,表示她心安。对云舒,我老是不很放心,她聪明、勇敢、勤敏,据她本身说她和云卷是其中产家庭的女人,因被人谗谄,家道中落才为奴为婢的。但再如何家道中落,又怎能心甘甘心的在几个鄙陋的男人面前抛头露面呢?当我提出这打算时,墨迹连连摆手只道不成,云卷扭扭捏捏也是不肯,唯有云舒略一沉吟便应了下来。莫非真是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不过两月余,湘子庙街口一家书屋开张了,匾上写着古朴而苍劲的三个大字――大安闲。
四人顿时一愣,没想着立在我身后的丫环说话这么不包涵面,一时候除了顾掌柜外皆面露愤恚之色。我冲着云舒一笑,转脸对着四人笑盈盈道,“让几位掌柜见笑了,是我治内不严,”我略顿了顿,端着茶杯抿了口云卷端上的六安瓜片,让清冽的香气充盈唇齿间,“不过,云舒有句话说的不错,我给你们开出的人为是其他家的几倍,你们来了四人也不是说我必然留的,总该是让我瞧着你们有甚么本领才好。”
赶走那三人,大厅中只剩下顾掌柜一人。我们五人对他一人,令他局促不安起来,瞧着我的眼神也有了几分的防备。
顾掌柜的脸一下子红了,嗫喏着说道,“玉蜜斯您弄错了,我并不是掌柜…我只是长德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