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下一滞,眼风一扫五步外的车夫,朝着云意丢个眼色,小丫头立马会心,朝着车夫略略一福,“袁徒弟辛苦了。费事您一大早走这一趟,瞧这天寒地冻的快随我出去吃茶和缓和缓吧!”
未几时,就听着橐橐的脚步声,我转头一看,恰是岳钟琪。西北的北风使他的肤色愈发的黑,可又泛着安康的光芒;金戈铁马中令他更加沉稳,眼神仍然清透却又透着不怒自威。
“范府如何与你何干?”既已撕破脸皮,郭姨娘也懒得再装出亲热的模样,笼着袖子仰首道,“你能在西安城安身少了岳钟琪?若不是你勾引他,他能压服四蜜斯决计将我家铺子租你,你能…”
“主子!主子!你还好么?”我这毫无征象的狠恶呕吐令云卷慌乱起来,一手给我拍背一手抹着眼泪。“都是阿谁甚么姨娘!好好的没事谋事!”
八阿哥…没出处的脑海里闪现出那超脱的身影,月红色的衣衫,超脱如仙…可他的双眸,暖和而满含痛意。
“姨娘还是悠着些来,”我笑的愈发甜美,端起茶碗浅浅一抿,“我虽较你年青,可我也晓得些事理,安语再不得范大人宠嬖,始终是嫡女,范大报酬着父女之情也好,宦途开阔也好,安语的夫家终归不会差。上头另有个年青有为的远亲兄长范文轩,不过二十出头已是安阳知府,这将来范府由谁打理现在可说不好呢!”
车夫千恩万谢的跟着云意进了车马房,我微浅笑着对云舒说道,“云意这丫头是个机警的。”
“岳大哥。是我不是…不该瞒着你…”一时候,我心头涌入浓浓的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