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恍然有了知觉，从速跪下，“回万岁爷，认得！”
我心底涌上一丝暖意，眼睛也有些发酸，但还是摇了点头“巴图，感谢你！但还是算了，刚十四爷帮我讨情就被万岁爷罚了！李谙达待我不薄，犯不着为这点小事儿害着他！你不消担忧我，我健壮着呢！说不定等会儿万岁爷消了气就让我起来了！”
我的大脑已经不会思虑了，听到康熙说四阿哥，我一下从软榻上跌了下来，扑跪着甚么也说不出来！
“你不消跪着了！起来！”康熙背动手坐下，如有所思的看我一眼道“晓得今儿朕为甚么罚你么？你再跪就不消再和朕说话了！好好给朕坐着！”
“是！奴婢晓得！”我悲惨的笑笑，该来的还是会来啊！“奴婢…晓得！”
“朕…刚想…把你当作慧儿…”康熙按着书案角，背对着我，单手渐握成拳，“你…和慧儿长的一样…但毕竟不是她…”
我打了个寒噤，心头狂跳不断，“是！奴婢晓得！奴婢不会胡说的！”
我不解的抬开端，“万岁爷…不是么？”
“你今儿…你没甚么错。”康熙一手端着茶盅踱到南窗下的软榻边坐下，声音幽幽的说，“过来！坐在儿！”
“玉儿女人，你还是托李谙达帮你给万岁爷求个情吧！这么大的风雨，你一女人家，怎就这么跪着么受得了？”巴图谨慎的瞧了眼暖阁内里，走到我身边低声说着。
“不！你不晓得！”康熙指着我吼道“你当朕要做甚么？赐死你么？”
“晓得景阳宫的二楼叫甚么吗？‘探倚翠’！”康熙猛地一拍案桌，茶杯一颤一些茶水洒了出来，“是朕在康熙二十二年专为你额娘所设，晓得那处所的人是没几个，可另有朕！你和老四，把那处所当甚么了？”
康熙发明我在专注的看他，微微扬了扬御笔道“如何？几个时候没见朕，认不得了？”
康熙暴露个笑容，放手道“公然！朕晓得了！老四…真是缘分啊！”康熙有些怠倦的靠进垫子里，“当年，胤禛就对你额娘依靠的不可！”
我本已迈出的一条腿差点踩空，惊诧的转头看她，莫非四阿哥说安插在康熙身边的人就是慧芨？我和慧芨昔日也只要极少的交换，可论及性子，慧芨沉稳内敛话语也未几，但办事有着极高的效力，深的康熙信赖！如许的人竟是四阿哥安插出去的？那康熙身边另有几个是不属于‘探子’？
康熙瞄我一眼，起家拉着我的手坐回软榻，但还是没放手。我还是第一次触碰到康熙的手，刻薄，暖暖的，手内心和四阿哥不异也有些刺刺的细茧——想到四阿哥我当即一阵心跳，仓猝抽回击跪下。
俄然，门帘一挑，李德全从内里出来，深看我一眼道“玉儿，起来吧！皇上让你出来呢！”
我干脆不晓得该如何去接康熙的话，安然起见还是闭着嘴不吭气。
敞亮的烛火下，康熙戴了副英国进贡的玻璃眼镜正埋首于小山普通的折子。点点烛光，映在康熙略显衰老的脸庞上，黑而通俗的双眸在份份折子上快速的浏览着时不时的提起朱笔在上面做着唆使；脸上的神采也因折子的内容或胡子一翘或眉毛绞在一起！我有些失礼的看着康熙，内心设想着康熙年青时又是甚么模样？应当也是像现在的四阿哥八阿哥普通意气风发，风骚俶傥，心胸弘愿吧？身为最浅显宫女的额娘和高高在上的他，会有着如何的故事呢？
“老十四…真当朕甚么都不晓得？”康熙收回眼波，拍了鼓掌好似漫不经心道“另有…老八…老…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