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堤边的一角茶坊,李易安正焦炙地独坐喝茶,等候成果。
先论功行赏,四人都被封为节度使。这是本朝武将的最高名誉。此中韩忠良屯军楚州,刘光雄师屯军承平州,张俊雄师屯军安康护驾。而岳鹏举则为荆湖南、北、襄阳府路节度使,神武后军都统制,朝廷别离派了幕僚入各自军中,而岳鹏举帐下的幕僚则为文士薛弼。
花溶又派了几名女使老仆照顾,她滞留都城,本就没有多少事情,便每天和李易安来往,二人甚是投缘,结成忘年之交,谈诗论画,不觉日子过得缓慢。
岳鹏举的辞免,增加了赵德基的好感,心想,岳鹏举贪念不深,非其他三大帅可比。
岳鹏举听他诘责,只淡淡说:“下官之妻身子衰弱,性子淡薄,不肯为名器所束缚,今后也不会再请任何封赏。如果以为下官故作姿势,各位能够监督。”
赵德基天然对岳鹏举的答复非常对劲,就说:“如此,就给你秋冬刻日。朕静候佳音。”
然后是张俊。张俊因为参与了勤王之战,他也夙来是望风而逃的主,但此时却大言晏晏,大声说:“大将之道,首要在于忠君爱国。臣只知顺从陛下之命,只如果陛命令战,臣敢不殚精竭虑,死而后已?”
四大将中,刘光爱假斯文,穿戴儒生服饰,而张俊韩忠良等都穿戴武将的蟒蛇罗袍,而岳鹏举向来俭仆,仍旧穿戴本身的麻布袍。
这是赵德基第一次齐聚四大将领。他自渡海流亡到行宫临安,自苗刘兵变后,才真正怀着一种在位者如履薄冰的感受。
岳鹏举早见三人神采不对,但他此次请辞,原是和老婆筹议过的。因为封赏越多,和朝廷越是牵涉不清。花溶经历和金兀术死生一战,已经明白赵德基的心态,对二人此后的路,不敢滋长太悲观的观点,只想再战几年,北伐胜利,便归隐。特别遇见鲁提辖后,这类欲望更是激烈。他二人不肯多受赵德基恩赐,更不肯等闲因为犒赏而再进宫。没想到,这一推让,却遭到三人猜忌。但是,他天然不能说出启事。
花溶浅笑着点点头,将岳鹏举的体例一说。李易安听得如此,这才细细打量面前这个眉宇宽广,性子沉毅的男人,方发觉他的与众分歧。从他在路边驱逐晚归的老婆,再到如此圆通地措置和王继先的这件毒手事,侠义中又非常机灵。武将中,竟然另有此等人物,特别是他那幅气势澎湃的书法佳作“还我国土”。
刘光曾经和花溶见过一面,因为把“卫青、霍去病”当作一个名叫“卫青霍”的人,惹得花溶暗笑,他对花溶印象深切,但见岳鹏举如此说,便点点头,豁然说:“岳夫人自是非平常女子可比。”
然后,赵德基又问对岳鹏举。
赵德基说:“现在局势,除了伪齐和虏人,更有洞庭水寇祸害。以鹏举之见,倒是如何?”
赵德基听了他的详略阐发,也暗赞一声,岳鹏举直是非他将可比。
她脸上的笑容非常慈爱,倒是看向花溶,这个女子聪明仁慈,当是有福之人。
韩忠良听了,本身斟酒一杯,说:“我本日先替你喝一杯。若秋冬你破不得水贼,我便需罚你一杯。”
赵德基说:“此次苗刘兵变,花溶虽是女子,也得大功。朕封赏岂能收回?鹏举不必推让。”
赵德基赐令平身,然后,上了酒宴。
退朝后,四人一起步出行宫。因为岳鹏举住的宅院与三人相距较远,就向三人道别,说:“下官与三位相公辞职,恭祝三位相公一起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