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得几步,幸亏大雪停止,风还没有吹散足迹,只见一行深深浅浅的足迹往火线三岔口通去,他略一思考,就追了上去。
婉婉强忍住惊骇,点点头:“我在这里等你。”
金兵认出这面令牌,立即退后一步,惊奇道:“你是四太子的甚么人?”
花溶受命进京,但是,以一己之力,不但带不出小王子,反倒眼睁睁地看着九王爷的妻妾被金人抓走。她想冲出去,却浑身有力,只咬紧牙关,浑身颤栗地躲在大树前面。
她气喘吁吁地倒在一棵大树背后,惶恐地四周看看,四周空无一人,才松了口气。追兵去远,但岳鹏举也不知到那里去了。
开封城破的这些日子,每天目睹的都是人间悲剧,但因有岳鹏举在身边,内心结壮,还没过分惊骇;现在,只剩下本身孤身一人,仿佛跟天下都截断了联络,只紧紧抓住弓箭,应对随时能够到来的伤害。
拂晓的微光里,岳鹏举见她满脸泪水,有些不忍,将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搭在她身上,回身就走,内心像有一把肝火在熊熊燃烧,若不是猖獗的金人,这大宋千万百姓,千万女子,又如何会沦落到如此悲惨的运气?
花溶靠在大树下,浑身仿佛在颤栗。
暮色之下,岳鹏举看管着,世人歇息一会儿。到深夜,大雪终究停了。死寂的雪夜俄然传来一阵短促的马蹄声。
婉婉死死抱住岳鹏举,听得乳母被金兵抓住,竟吓得晕了畴昔。
婉婉和乳母慌镇静张地立即向左,花溶跟在她们身边,岳鹏举断后。
岳鹏举早已听出了他的声音,大声道:“秦大王,快杀退金兵再说。”
再说岳鹏举拉着婉婉好不轻易逃脱了追兵,一看,花溶却不见了。他这一惊吓,非同小可,立即放开婉婉。
秦大王听得是岳鹏举,喜出望外:“小兔崽子,你姐姐跟你在一起没有?”
他咬几口,回身,却拿了一片枯叶,将兔子包了,悄悄放在怀里。
花溶更是惶恐,前有狼后有虎,却听得秦大王怒声道:“前面的是甚么人?”
眼看金人就要走过,她踉跄几步走出来,看着世人恰是往前面的刘家寺而去,那边,驻扎着3万名金军,掳掠来的女子,全数关在内里。
婉婉见她竟然拿兔腿给本身吃,觉得她用心挑衅,大怒:“不吃不吃,你是甚么女人?如何一点怜悯心也没有?”
“我找到姐姐就来找你。”
惊魂不决的婉婉倒在雪地上,浑身一个激灵,复苏过来,怯怯道:“岳大哥,我们这是在那里?”
花溶跑得一程,前面是山坡,摆布两边都有金兵追来,她遽然转头,只见马背上一个乌黑神采的军官,趾高气扬:“宋猪,你还想逃?”
这时,天已经大亮,跑得汗湿的衣服冷下来,在身上结成了冰块,又冷又硬。却不感觉冷,反倒热了起来。
“抓住他,脱下衣服瞧瞧就晓得了……”
花溶搏杀几个回合,只感觉头晕目炫,支撑不住,差点一个筋斗跌倒在地。仓促之下,她俄然想起家上的那面令牌,一下摸出来,大声道:“停止……”
一人闻声就去抓婉婉,婉婉惊呼:“岳大哥,拯救啊……”
刚奔出去,却见几匹快马奔来,火光下,见竟然有妙龄少女在逃窜,为首之人立即道:“快抓住这娘们……”
金兵忙让开一条路,为首的军官却冲过来:“宋猪,四太子的令牌如何会在你身上?”
她嘲笑一声:“滚蛋。”
世人闻声,立即追上来。
岳鹏举挺枪上前,一下愬翻了抢上来的那名金人,立即又有几名金军抢上来:“哈哈,这小娘们不错,抓归去乐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