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姝提步的行动一僵,她微微侧目,看向几步外着一身明黄色骑装的男人,他身姿欣长如松柏,样貌清漂亮雅,一派文质彬彬,他不像个帝王,倒像是个多情多才的墨客普通。
魏光禹起家,像是不肯多待一刻,看一眼乖乖立在姬容身后的小女人,竟然鬼使神差的就道:“愣着做甚?还不从速随本将归去!”
回程途中,魏光禹孤身骑马,他看着火线不远处的鸾舆凤驾,面色极差。
玉奴被震得脸白,双腿一软便跪在了她脚边。
炊事桌上,姬容与他相对而坐。
阴霾情感顷刻间消逝无影,他清爽超脱的脸上闪现出暖和的笑意:“快请平身,朕见此地风景甚好,便想着走上一走,未想,竟有幸遇见了殷蜜斯,实乃不测之喜。”
她蹲了蹲身子,笑得浅淡:“乃臣女的幸运。”
玉奴摇着头,眼眶中闪动着泪光,她要回将军府去,她的弟弟还在那边……
只是二人刚行了两步不到,身后便有那没眼色的上前拆台:“陛下,山里风大,还望陛下保重龙体,马上随奴婢归去。”
殷姝的脸颊蓦地一红,她虽心属怀璧哥哥不错,但不成否定的是,她劈面前这位身份至尊的天子陛下,有着丝丝缕缕不成忽视的好感。毕竟能让天子惦记,除开旁的不提,亦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
玉奴便立在长公主身后,正战战兢兢的为她布菜,底子不敢去看魏将军的脸。实际并不是她主动要为她布菜,乃是长公主殿下要求她如此,在他二人面前,她仅是一个谁都能等闲踩死的小小蝼蚁,除了顺服以外,底子不敢抵挡。
殷姝先是暗舒一口气,见他此番态度,便鉴定袖云方才所道之言并未传入他的耳中。只是刚舒了口气,下一刻她的脸便有些发红,堂堂天子竟对她一个小女子说出这等话来,不难令她浮想翩翩。
听完窦阿槐的禀告,姬容便问:“你说驸马专门猎了两只白狐,一只送了殷姝,一只给了那丫头?”
袖云亦吓得不轻,忙跟着自家蜜斯一块见礼。
他当即冰冷的开口:“本就是个玩意儿,本将多了去,不要也罢!”
窦阿槐抬眸看一眼陛下身边安静平静的女人后,对峙道:“陛下,殿下有要事与您相商,万望陛下以要事为重,随奴婢归去。”
“皇上谬赞,臣女不敢当。”殷姝脸颊发烫,觉着实在不能再待下去,无人瞧见便罢,如果不幸被人瞧见,到时传得人尽皆知,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本身的脚?自寻烦恼。
玉奴小身子一抖,正要对着长公主行辞职礼时,不料头顶上竟传来长公主淡淡的声音:“驸马自行归去便可,至于她,不成带走,本宫要将她留下。”
内心轻叹,面上则闪现出浅浅的笑意:“可怖吓人自是指的丧尽天良、灭尽人道之辈,皇上天赋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忧国恤民,待百姓如后代,这等千古可贵的明君,怎能与‘可怖吓人’联络一起?岂不罪恶?”
这一顿令人反胃毫无食欲的晚膳很快告终。
说完,他便悔了,所道之言有失他帝王的身份。他侧过身子,静待她分开,缓缓叹一口气。
到了长公主府前时,在魏光禹的勒令之下,梅延峰与萧寒早已赶往将军府。
痴了半晌后,他不由脱口而出:“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色彩。”当真应了前人这一句名言,她虽不是回眸一笑,但给他的感受已经相差未几。
话未全落,人便已扬长而去。
玉奴紧紧抿住唇,眼眶愈发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