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只看得见阿谁小小的“禾”字,透过阿谁小小的字,他仿佛瞥见谢蕴是如何无助又绝望地伸直在火海里,度量着最后的但愿,折断指甲,磨破血肉,一下一下将它刻出来的。
殷稷浑身不成节制地颤抖了起来,那些被决计忽视的细节俄然间变得非常清楚,在他脑海里翻来覆去,最后定格在四年前再见时,谢蕴那双比银河还要灿烂的眸子上。
“这不是禾,这是个稷,是皇上名讳里的稷字!”
悦嫔说的伤和禁军说的位置交叠在一起,如何还会出错呢?
谢蕴是甚么样的表情?
现在天子还能自欺欺人,死活不承认,可他一旦瞥见这字……
他赶紧爬起来,抬腿就去给殷稷报喜,蔡添喜喊了两声没拦住,气得直颤抖,这的确是谢蕴留下的,可这类时候奉告天子,那不就是坐实了那尸身的身份吗?
他赶紧趴下来眯着眼睛盯着那树干看,对方刻得很深,也是幸亏如此,不然已经被大火烧没了,可即便如此,他看来看去也只瞥见了一个字。
“那真的是个稷字?”
蔡添喜揣摩了一下,也有些摸不着脑筋,正要点头,却在这一刹时脑海里闪过了一道亮光。
殷稷展开眼睛看他,在这短短半个时候里,殷稷眼底已经充满了血丝,仿佛随时会沁出血来一样。
死得这么惨的人,如何能是谢蕴?
他喊了景春正要往远处去,却见对刚正趴在那棵烧焦的树上在看甚么东西,贰内心愤怒,抬腿就踹了一脚。
她内心,是有他的,这么多年,一向是有他的……
殷稷俄然有些不敢回想本身都做了些甚么,如果谢蕴内心另有他,那在他让她滚下龙床的时候;在他逼着她服侍本身临幸后妃的时候,在他抱着她却喊错名字的时候……
景春倒是眼睛一亮:“那这么说,这真的是谢蕴姑姑留下的?那我发明了这个岂不也是功绩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