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磕在地上:“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求皇上赐奴婢一死。”
殷稷仍旧坐在椅子上没开口,他似是有些头疼,正抬手一下一下按压着太阳穴。
殷稷抬手,悄悄“嘘”了一声,明显既不疾言厉色,也没有倔强号令,他却就是再没能开口。
萧敕心跳渐乱,慌乱中看向薛京,满眼都是威胁,仿佛如许就能震慑住他,让他不敢胡说。
他额头不自发沁出盗汗,本来直视帝王的目光敏捷收了返来,连头都垂了下去。
薛京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仍旧四平八稳:“建安元年,借用权势并吞田产,有受害者卖地契书为证;建安三年……”
两个禁军仍旧不转动,萧敕气急,正要开口叱骂——
一听这个名字,萧敕内心就是格登一声,不祥的预感几近要凝成本色,他仓猝逞强:“皇上,臣只是护女心切,绝无他意,请您看在……”
殷稷轻笑一声,听着表情还不错的模样,可任谁都不敢在这类时候违逆他半个字。
萧敕愣了愣,忍不住看畴昔:“我让你们把她拖出去砍了,还愣着干甚么?!”
萧敕一时竟然不敢接话,但是殷稷仿佛也并不在乎他想说甚么。
殷稷仿佛看出了他鱼死网破的决计,沉默好久,渐渐后退一步又坐回了椅子上。
可薛京却看都没看他一眼,获得殷稷叮咛以后便从怀里摸出个竹筒来,竹筒翻开,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条:“元安十三年,萧敕于科举考场盗用萧氏旁支后辈萧正宁文章,有笔迹对比为证;元安十六年,为求升迁构陷上封,有当年手札为证;元安……”
当真没有几个字就在嘴边,可萧敕看着殷稷那张毫不在乎的脸,却如何都没能说出口。
“别说了!”
萧敕非常冲动:“皇上,她认罪了,您看,的确和悦嫔无关,请您不要再曲解她了,也请您严惩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