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添喜不无好笑地想,却也只敢腹诽一句,跟在他身后出了门,正筹算去挑个聪明的宫女,就瞧见秀秀正窝在角落里鬼鬼祟祟。
廖扶伤有些受宠若惊,连连伸谢后才上前去给谢蕴诊脉:“……姑姑的脉象平和了些,但也说不准还会不会烧起来,身边还是得有人贴身照顾的好。”
话音落下,他大踏步走了。
秀秀不敢躲,被敲得直缩脖子,眼泪汪汪地告饶:“奴婢不敢了,就是心不在焉才说错了话。”
“过来看看,她温度仿佛退了些。”
廖扶伤赶紧应是,被宫人引着往东偏殿去了。
不愧是天子,精力就是好。
蔡添喜带着世人退了出去,眼看着门板被合上,脸上的惊奇再也遮不住,他一下一下捋着拂尘,满脸都是如有所思。
“小蹄子,不是让你归去吗?又来干甚么?”
蔡添喜却有些哭笑不得,这天都亮了,人都退烧了,您才乏了……这乏的可真是时候。
蔡添喜听得心口疼,又抄起拂尘敲了敲秀秀的头:“你家姑姑说话办事滴水不漏,你如何一点都不学好?甚么叫皇上不在了?这话能说吗?这如果让故意人闻声,告你一个大不敬之罪,有你受的。”
秀秀讪讪走了过来:“奴婢归去睡了,就是醒得有些早,干脆也没事做,就过来看看……皇上不在了吧?”
殷稷眉头紧皱:“还会烧?”
蔡添喜把她今后撵了撵:“行了,皇上是天子,甚么事做不好?你别在这里拆台了,下去吧,明天谢蕴女人就要靠你照顾了。”
“这热症本就是反几次复的,谢蕴女人这病因又有些庞大,臣也是防患已然。”
殷稷已经正襟端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姿势严肃又冷酷,完整看不出来就在刚才,他还在摸谢蕴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