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便宠溺的一笑,刮一下我的鼻头,道,“本来小女民气机这般深沉,本王真是受教了。”
“阿蓁,我曾说过,这株花开放的时候,我会第一个找你来抚玩。我种了它多年,一向未曾着花。而就在你分开都城的那晚,它开了。开的那样的明丽,但是我却寻不到你了。我就在想,这株花就一向在这里,谁也不能看,我必然要比及你返来,和你一起抚玩。因为这株花本就是为你而莳植的。”
姜舒道,“也是,阿蓁你夙来是个高傲的人,倒是我……”他无声感喟一声,让这冗长的夜更多了几分萧索。
我没有说话,该不该直接奉告他,我要救的是谢筠。
姜舒道,“你如果问我要它,我又如何会不给?只是,阿蓁,你可否陪我去一趟王府,这东西也不在我身上。”
“阿蓁?真的是你?”姜舒举步就要过来,可当我看到他身上披着的那件大氅时,脚步便不自发地退后几步,行动已经有了疏离之意。
“是他吗?”姜舒说的是他,或许就是谢筠。
“阿蓁?”
“可它对我来讲就是活的。阿蓁,你就如此无情对待我的心血?阿蓁,你要救的是谁?是谁这么首要?”
我怔住,脚仿佛不晓得该进还是退。便愣愣的站在了原地。
我道,“人是活的,这花倒是死的。王爷,救人要紧。”
我心目中的姜舒,现在已不再是我心中的阿谁少年了吧?
面前的这一幕何其的刺目。曾经,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姜舒都会捧着我的手,哈着气,道,“也不晓得你是如何了?明显身上穿了这么多,偏生这手就这么凉。”
我道,“我用它来解毒的。九王爷能够给民女吗?”
“将军他救过我的命,我只是报恩。并且要救的不但要他,还请王爷成全。”
姜舒像是也有了甚么顾忌,停了下来。
姜舒难以置信的看着我,道,“我觉得你不过是打趣话。现在我替你种的花,你当真要夺了它的性命?”
等我擦干眼泪的时候,我终究看到姜舒从内里走了出来。
“民女跟着王爷去就是。”
“见过九王爷。”我语气疏离的行了礼。
曾经这是个我通畅无阻的处所,可现在我要拘束的跟在他身后,再不能像畴前那般。
但是那又如何呢?
不晓得为何,此时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叫他,任由那顶肩舆在我跟前分开。而畅音阁的门口,温凝一向望着那顶肩舆远去,那眼神如此的痴迷。
我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直说他学坏。可他夙来与我说的话,都是那般真。
肩舆在王府跟前停下,我跟着姜舒进了王府。
“可现在也只要你陪着我看它。你看它开的多美,和你一样。”姜舒端着花渐渐的走近,我退后一步,靠在了门上,然后语气故作冷酷道,“再美的花,没了花蕊也不能再开放。”
“阿蓁,果然是你。你是来专门找我的吗?快,随我上轿,这外头太冷了。你本就怕冷,手到了夏季便热不了。”
姜舒走到窗台前,将那株幽兰花端了过来。暗夜中,那株花纵情绽放,发着幽幽的蓝光,似是带着某种魔力,让人不自发的靠近。
“他当真欺负你了?”姜舒手握拳,仇恨道,“可他明显承诺过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你快些出来吧,我他日再来看你。”姜舒温雅的说完,便上了等在门口的一顶肩舆。
我道,“民女想求九王爷府上的一样东西。”
“王爷,外头冷,将这个披上吧。”我见温凝给姜舒密切的披上了一件大氅,还踮起脚尖给他系上了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