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蕖不美意义地微微低下头，蚊蚋般唤了声：“岚姨……”
秦若蕖的眼泪一下子便流了下来，她再忍不住扑上前去抱着他：“爹爹，对不住，都是女儿不好……”
正院，便是当年卫清筠丧命之处。
秦季勋神情有几分板滞地望向他，好一会才梦话般道：“是洗墨啊！”
秦若蕖固执她的手，柔声道：“这么多年来你一向陪在我的身边，没有你，便没有现在的秦若蕖。至于你哥哥之事，岚姨也已经跟我说过了，当年若非有他，只怕我也早随我娘去了。以是，青玉，不要再惭愧，更不要再怀着赎罪之心，你不欠任何人。”
“清筠！”他眼中光芒乍亮，大步迈畴昔，张臂就要将她抱住，却一下子抱了个空。
素岚正欲再说，忽见陆修琰正迈步朝这般走来，她笑了笑，遥遥朝着对方福了福，悄无声气地分开了。
曾经，她觉得此处是她幸运的起点，却未曾想过，实在这里也是另一段幸运的开端。
“园子里风大，老爷便不请王爷王妃回屋里坐坐么？”远远地站着一旁的素岚拭了拭泪，笑着上前道。
秦若蕖轻声笑了起来，用力拥了她一下，道：“我是四蜜斯，也是蕖蜜斯，更是端王妃。”
“我、我明白了，四蜜斯，不，蕖蜜斯……”
话音刚落，似是回应着他的话普通，小小的女人当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稚嫩清脆的笑声洒了满园，一下子便冲散了本来缭绕世人身边的伤感。
“她的名字叫秦若蕖，又叫秦四娘。”陆修琰笑眯眯地接了话。
素岚一愣，少顷，感喟上前搂过她，轻声道：“傻女人，都畴昔了，你哥哥身不由已，不管是我还是王妃，乃至地府之下的夫人，也不会怪他的。”
这一日，事隔多年的郦阳秦宅，终究再度迎来了欢笑声。
陆修琰暗叹。
面前的男人，两鬓斑白，面庞肥胖，微微下陷的眼窝，略有几分佝偻的背脊，显现着光阴的沧桑，哪另有半分当年清雅如玉、超脱不凡的益安第一才子模样。
行至后花圃里，远远便见一对年青的华服佳耦并肩前行，那身姿矗立的男人怀中还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素岚含泪谛视着屋内谈笑不止的三代人，半晌，翻开门帘悄悄地退了出去。
“好、好、好，返来就好，返来就好！”秦季勋摩挲着双掌，冲动得声音都颤了起来。
秦若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嗔道：“你也太焦急了,她才多大啊，就会叫爹爹了？”
“陆修琰，我带你去见见娘亲……”
青玉红着眼，哭泣着唤：“王妃……”
陆修琰含笑凝睇着母女俩，展臂将这两个心中珍宝拥入怀中，先是亲亲大的，然后再亲亲小的，笑得满足又安闲。
“萱儿乖，叫爹爹。”他柔声哄着笑出一抹口水的小丫头。
青玉回过神来，见是她，语气有些落寞隧道：“岚姨，当年我哥哥便是在这座府邸犯下了一辈子的大错么？”
“陪我四周逛逛可好？”
陆修琰也不睬会她，持续非常耐烦地哄着小女儿，诱她叫爹爹。
“清、清筠……”他喃喃地唤着，起家一步一步地朝对方走去。
“王爷，阿蕖，快快随我到屋里坐！”
见果如本身猜想那般，秦若蕖一双如含着两汪春水的明眸瞪得更大了。
“这、这是小郡主？”秦季勋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待觉表情平复下来后，这才将视野投到陆修琰怀中的婴孩身上，冲动地问。
两人沉默地联袂直行，穿过一道月拱门，踏上几级石阶便来到一座院门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