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琰耐烦地等待着她,见她对镜描眉,想了想,上前夺过她手中眉笔,含笑道:“都说画眉之乐,结婚至此,本王竟从未曾享过此乐,王妃不如本日便成全了本王,也让本王体味一番这画眉之乐如何?”
秦若蕖摸摸本身的脸,满头雾水:“是我,如何了?你不认得我了么?”
有泥?还是湿的。
所幸秦若蕖并没有诘问她二人如何认得,只点点头笑盈盈隧道:“既然你们是旧识,那你便留下帮青玉的忙吧!”
“陆修琰,你本日要留在家里陪我么?”
得了答应,陆修琰微微一笑,顺手拉过绣墩在她身边坐下,凝睇了她那两道秀眉,沉吟半晌,缓缓落笔……
嫁来都城也有好些日子了,整日里不是呆在家中,便是到宫里向皇后存候问好。都说都城繁华,大街冷巷均是热烈不凡,可她一向不得空去体味体味,现在乍一听到陆修琰这般说,她又怎会不欢乐!
“噢。”听他如此说,秦若蕖才稍松了口气。
想到这里,他眸光微闪,拿起此中一只鞋子翻看鞋底……
她宽裕万分地挣扎着要下地,陆修琰恐怕会摔到她,赶紧谨慎翼翼地将她放了下来。
秦若蕖想了想,也好,画得欠都雅她再擦掉重画便是。
“夫人,侯爷问前些日刚得的新茶放哪儿去了?他如何也找不着。”正说话间,府中侍女过来道。
端王妃刹时便笑得如春花般光辉。
一大早便有如此夸姣的报酬,陆修琰欣喜地抱过她,笑道:“不,本日我们到外头逛逛。”
素岚连道几声“不敢”,正要退出,脚步却在看到红鹫时略有迟滞,只很快便又答复如初,悄悄地退了出去。
“他们舅甥俩总爱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咱娘儿俩也寻一处去说说话。”晋宁侯夫人牵着她的手笑道。
晋宁侯府虽长年累月闭门谢客,但对端王陆修琰倒是例外的。
陆修琰获得动静仓促赶来时,秦若蕖仍旧是毫无反应,任凭身边的人又拉又唤,瞧来像是失了魂,又似是被寒冰冻住了没法行动普通。
他惊惧万分,猛地将她抱了起来,一面大声叫着请大夫,一面迈着大步就要往外走。
“阿蕖、阿蕖、阿蕖……”陆修琰大急,连续唤了她几声,可她却还是那板滞的神采。
陆修琰嘴角微勾,对她的嘉奖甚是受用。
他垂下视线,不动声色地将鞋放回原处,若无其事地睡在老婆的身边。
秦若蕖有几分严峻地抓紧他的袖口,问:“陆修琰,娘舅与舅母会喜好我么?”
他如有似无地叹了口气,探脱手地将软绵绵的小老婆搂入怀中,在她额上亲了亲,定定地谛视她半晌,这才缓缓地阖上眼眸。
“可不是嘛。”
“没有?”晋宁侯夫人想了想,便转头对秦若蕖道,“我先去一趟,稍许便返来,你……”
“要我看来,还是长乐侯待夫人更情深意重些。端王毕竟正值新娶,天然百般好,天长日久的可就说不准了。可长乐侯不一样,这些多年来,待夫人始终如一,得嫁如此夫君,长乐侯夫人当真是福泽深厚。”
秦若蕖不解。
陆修琰笑瞥她一眼,这丫头任人唯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