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秦若蕖轻呼出声,待那声久违的‘小芋头’响在耳边时,刹时活力地鼓起了腮帮子。
秦若蕖也是想到了旧事,内心亦有些许难过,她依向他的胸膛,闷闷地问:“爹爹会和我们一起去岳梁么?”
长义瞥他一眼,道:“秦氏先祖曾跟随成祖天子交战疆场,后授以一等公爵,盛极一时,及至其孙辈,亦即秦伯宗高祖父犯了事,被德宗天子夺了爵,抄了家。厥后虽蒙圣恩赦免极刑,只秦门式微之势倒是再挡不住,不得已退出都城,返回客籍。秦伯宗对昔日光荣的固执,想来是自幼受了父辈教诲,将灿烂门楣刻入了骨子里。”
她在他怀中抬眸,对上那双幽深的眼眸,双唇翕动,倒是甚么也问不出来,终究只能点点头:“好。”
俄然,一名侍卫上前,行至长义身边一阵私语,长英不解地侧头望去,却见兄长眉头皱紧,随即朝着陆修琰走去。
曾经那般心疼他们兄妹的爹爹,常常被他的奸刁拆台气到七窍生烟却不舍得动他分毫的爹爹……
而陆修琰听了长义的回禀后只是安静地说了句‘晓得了’,再无话。
长义长英兄弟远远地站在他的身后,也不敢上前打搅。
而经历了这一场风波的秦府,必将走向分崩离析的结局。
莺声鸟语阵阵,远处的树丫上,几只叫不着名字的鸟儿正在放声高歌,涓滴不被这座已经变了天的宅院所影响。
只是,秦伯宗的死讯还是传入了她的耳中。
秦泽苡也不知本身是如何从揽芳院分开的,他拖着仿若千斤重的双腿,也分不清往那边去,脑筋一向响着素岚的话。
好不轻易为宝贝女儿起的名字却被儿子那般曲解,秦季勋也是气到不可,只看着小家伙点头晃脑地辩驳的模样又实在让他好笑又无法,终究也只能用心板着脸训几句,又转头去安抚委曲的女儿,许了一大堆好处,方让小女人止了眼泪。
阿谁‘想’字不知怎的硬是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似是被东西堵住了普通,终究,她只能低低地回了句‘不晓得’。
她的揽芳院,仿佛与全部秦府隔断了开来,外头的人进不来,她也不准出去。
长义微微点头,如有所思。
“你爹当年是益安第一才子,又生得丰神俊朗,言行举止进退有度,想将女儿许给他的人家何其多。而你娘亲,虽亦是百里挑一的好女人,只孤女这一身份,便足以将她挡在秦门以外,是你大伯父顶着压力,硬是让他们得以连络。”
“出甚么事了?”他叫住那名侍卫。
“不准叫人家小芋头,人家才不叫小芋头!”
他不该真的一走了之,不该为着赌一口气硬着脖子不回家。便是再不满父亲另娶,再记恨父亲将他送走,可mm却永久是他的mm,是阿谁总被他玩弄到哭,可转过甚又屁颠屁颠地追着他唤哥哥的小丫头。
――“蕖蜜斯不准我将这些奉告公子,只说,统统的仇恨,统统的痛苦由她一人承担便可,不管是四蜜斯,还是五公子,都不该该被仇恨所累。”
他承认内心对父亲还是有痛恨的,怨他在娘亲骸骨未寒之时另娶,恼他不顾他的要求硬是要将他送到岳梁书院,恨他这些年对mm的不闻不问。可这些,都及不上他与暗害母亲的真凶同床共枕多年……
内心是满满的顾恤与酸涩,他悄悄地抚着她的脸颊,对着那双不解的敞亮眼眸,蓦地轻笑出声,手指一弯,在她额上悄悄一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