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义眉头皱得更紧:“王爷瞧上她了?”
“那便不值甚么,王爷心慈,一时怜悯她遭受也是有的,只要她不妄图攀龙附凤,企图端王妃之位,我便是谦让她几分亦无不成。”对这个对主子甚是无礼,又是出自秦府的女子,他实在难生好感。
言毕低下头,顺手拿过案宗翻开,摆明一副送客的模样。
“长义,无妨。”陆修琰定定地望着排闼而入的女子,一对上那双冰冷的眼睛,他便清楚来人不再是白日阿谁在他身边叽叽咕咕没完没了的四女人。
男人约比长英年长几岁,端倪间与他亦甚是类似,只是比他多了几分沉稳气度,端的是不苟谈笑,严厉刚毅。
“长英、长英!”
“那妇人的确是死于兵器之下,何况这当中牵涉的说不定是内宅争斗,王爷又赶着前去禁止平王,故而此事我并没有多放心上,只将那女子死因一并归入别的遇害者当中。现在听你说来,说不定那位幸存的女人亲眼目睹了生母前后毒发、被杀……”说到此处,饶得是见惯存亡的长义也不由生了几分怜悯。
“接着秦女人便来寻王爷了。”
“秦女人问了奴婢那名刀疤男人地点,也不听劝止便直接过了去,奴婢不放心亦跟着,只见到她用手压在那人伤口处,逼问他关于十年前之事。”想到秦若蕖当时按着对方伤口那股狠劲,婢女不由打了个冷颤,她真是作梦也没想到白日里那般随和的秦女人,会俄然变得那么让人难以靠近。
不好!盗取账册是假,报仇血恨是真!
依依不舍地收回视野,她敛敛心神,躬身退了出去。
周氏冷哼一声:“一个奴婢,量你也没阿谁胆!起来吧!”
只是,大伯与弟妇,或者说表兄与表妹,这二者间到底有何深仇大恨,乃至他涓滴不顾兄弟交谊、亲戚情分,不吝勾搭外人置对方于死地!
如此看来,秦伯宗的确与当年秦卫氏之死有关。
“接着呢?”他拧着眉问婢女。
陆修琰点点头:“江建业既然一样思疑他手上有这么一本账册,看来我们得抓紧时候,万不能让对方截足先登了。”
‘秦若蕖’并不在乎,回身便迈出了门,倒是跟在她身后一声不吭的青玉朝他曲膝行了个礼。
秦季勋只淡淡地扫了她拜别的背影一眼,重又埋首书册当中。
多年伉俪,他从不肯放下身材哄一哄本身。明晓得她是毫不会真正生他的气的……
长义一脸凝重,也不知在想些甚么,久到长英觉得他不会答复,方听他道:“当年是我亲身去确认他们死因,的的确确全数死于兵器之下。只是,有一人环境却有些分歧……”
“奴婢对夫人忠心不二,夫人明鉴!”浣春吓得‘咚’一下跪在地上,连连表起忠心。
陆修琰点点头,食指在书案上缓缓地画着圈圈,俄然,脑海里灵光一闪,他‘咚’的一向便从椅上跳了起来。
“你在里头磨磨蹭蹭地做甚么?”周氏冷冷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让她心中一凛,再不敢胡思乱想。
“那女人是何人,竟敢对王爷如此无礼!”寻了个无人的机会,长义终忍不住皱眉问。
可她却浑不在乎,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对方,大有不诚恳交代便再按的架式。
长英自不会瞒他,一五一十地将秦若蕖的身份,以及与陆修琰了解委曲细细道来。
“杜强就是那晚刺了你一刀之人?”她定定神,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