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春姐姐,你来了。”
青玉望了那女子一眼,认出是四夫人周氏的贴身侍女浣春,暗自嘀咕了几句后便发力跟了上去。
更声响了一下又一下,阴暗的屋子里,烛光有一下没一下地跳动着,女子的一双眼眸不甘地张着,似是在控告着运气的不公。
“平姨娘?我是洗墨,奉四老爷之命给您送药来了。平姨娘,平……”话音嘎但是止,洗墨惊骇地盯着床上无知无觉的平姨娘,身子抖啊抖,半晌,强压下惧意上前去,伸手探了探对方鼻息……而后,吓得连滚带爬般出了门,飞也似的逃掉了。
‘秦若蕖’每说一句,脸上的杀气便更浓一分,抓住素卿长发的手便愈发的用力,力度之强,像是要将对方的头皮扯下来普通。
“罢了,闲事莫理,还是绕道避开他们吧,谨慎为上。”
“平姨娘,我是洗墨,给您送药来了。”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悄悄的拍门声在屋外响起。
惨叫声四起,不过眨眼间,熟谙的身影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血泊当中。红,入目尽是素净的红,无边无边……
“……蕖蜜斯。”见她止了脚步,青玉游移半晌,低低地唤。
一面说的同时,一面顺着对方的视野望畴昔,却见暗中当中,一个身影飞掠而过,刹时便消逝在面前。
说到此处,脸上竟是闪现出梦幻般的美好笑容。
“我说我说,我说……”剧痛让她再也接受不住,又哪还敢嘴硬。
当一道暗影将她的视野挡住时,素卿打了个冷颤,刹时记起本身的处境,望向背着光瞧不清神采的‘秦若蕖’,她惊骇得一面今后缩,一面惊骇万分地唤:“小、蜜斯,啊……”
素卿痛得哀嚎不止:“夫人,不,蜜斯、蜜斯饶命,蜜斯饶命啊!”
“他说甚么你便信甚么?你怎不说是本身不知廉耻,与人私通,暗害主子!”‘秦若蕖’双目喷火,握着匕首的手模糊可见跳动的青筋。
原是“秦若蕖”手起刀落,一刀将她右手小指砍了下来。十指连心,素卿虽原为奴婢身,但也是享了数年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夫人糊口的,又岂能受得了这般痛苦,整小我痛得在地上打起滚来,惨叫声连连。
浣春见状勃然大怒,狠狠地一巴掌抽到她脸上:“贱婢!”
“说,当年与你私通,让你换了我娘的药的阿谁男人是谁?!”
‘秦若蕖’双眉蹙得更紧。
“秦若蕖”闻言,用力一扯,将她扯离身边,重重地摔向一边,眼神阴厉地盯着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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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平自认是个痴顽之人,但跟在夫人身边多年,或多或少清楚她的手腕。”平姨娘微浅笑着坐直了身子,抬手重柔地顺着长发道。
‘秦若蕖’从怀中取出锦帕,行动轻缓地擦着匕首上的血迹,面无神采隧道:“背主之人,死不敷惜,本日且留你一命,待我将真凶缉拿,方一一清理!”
“秦若蕖”阖着眼眸接连几个深呼吸,尽力将那滔天的肝火压下去,对青玉的发起并不反对,直到青玉照着素卿的口述将吕洪的面貌画下,又获得了对方的确认,她才嘲笑一声,朝着恶狠狠地盯着青玉手中画像的素卿走畴昔。
“勾引四老爷?”平姨娘发笑,无法点头,感喟般道,“我有没有勾引四老爷,我到底是不是明净无辜的,浣春姐姐想必内心清楚。”
“那好,你说我来画,看可否将他的模样画下来。”
暗淡阴凉的屋内,神采惨白如纸的女子歪着床上,目光落到排闼而上的绿衣女子身上,竟缓缓勾起一抹如同摆脱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