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浅肆望他一眼,见他眼下淡淡乌黑,精力头儿却不错,模糊放心。
“这个倒是不难,能为玉大人所思之事添一份力,是本宫尚在闺阁时的所思所梦。稍后本宫便去将想干人等的名册誊写后送去提刑司。”
不过方才崔嬷嬷口中的“太妃”一词,倒又牵动了她些许回想。
郑皇后精美的妆容难掩讶异,似是也没推测玉浅肆这一个没头没尾的题目。
细究起来,曹管事该当是明德皇后身边之人。他所言虽含混,但如果站在他的角度细究,所谓“妖妃”,恐是指先帝的后宫宫眷。若“妖妃”所指还是活着,并非身后才被追封为“明悼”的贤人生母,便也知能够是现在居于寿安宫的那群顺庙太妃们了。
“本日是顺庙严妃的生辰,贤人特准寿安宫中诸位太妃的家人们入宫探视。那几位老太妃现在都迷上了都城新兴的戏曲,便摆了台在太液池听曲儿呢。”
可当时引着边关一事,朝中暗潮涌动,动乱难安,林氏忧心这些后妃们归家后会成为各家助力,暗中搅动朝局,便觉得先帝守丧为由扣下了这些顺庙的太妃们,也并不发落她们前去皇陵,只在宫中静养,经常还准予各家看望,有抓有放,让那帮骤失部曲的士族们无言可辨,便半推半当场应了下来。这么一应,便是十年。
玉浅肆亦不客气,抚了抚玉里乾坤,没有半分犹疑。
自贤人承诺他们彻查当年一过后,他想了好久,她以何说动贤人。
崔嬷嬷是跟在郑皇后身边的白叟,又出自郑家,待礼周正,分寸拿捏得恰到好处,又带着满面朴拙的笑意,让人没法回绝。
“二位大人还请稍待半晌,本日一早贤人同娘娘去了太液池同几位太妃见礼,临行前得知失物一事非常感激,叮嘱奴婢请二位大人稍候,定要劈面谢过二位大人才可。”
她向来对宫中朝堂之事一窍不通,可伯懿却似了然她心中所想普通,引着崔嬷嬷将话题牵到了寿安宫之上。
遵还是理,帝王驾崩后,除却皇后与继位帝王之生母,余者皆可放归回家。
待郑皇后身边的宫仆扣响伯懿门扉之时,他黑眸中最后一丝的澜漪也已散尽,又成为了阿谁慎重峻颜的黑衣公子。
二人正说到先帝驾崩后的后妃安设一事之上。
想来也只能是以林氏一事摸索玉浅肆对齐国公府的太毒了。
是贤人借郑氏之面摸索,还是郑氏自作聪明,想要以此摸清朝中局势?
想到此处,贰心头猛地跳了两下,“咚咚”地撞着本身的胸膛,震击余韵久久回荡,让他不敢细细揣摩此中的悲喜酸苦。
她从未健忘曹管事临死前那句撕心裂肺的“妖妃祸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