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晴虽只是个庶女,倒是个受宠的庶女。大红的印花地毯,高几上安排着的青花底琉璃花樽,精美的红木靠背椅及茶几及之上的一整套素面淡黄色琉璃茶盏,皆是既繁华又都雅。
守门的婆子非常殷勤地在火线带路,边不动声色地把果子踢进了中间的花丛中,奉迎道:“大女人,二女人就在屋里。”
“是的,是要直接请大女人出去吗?”
苏念语被逗笑了,“我还觉得你念着嬷嬷,未曾想,竟是想她的珍珠快意糕。”
这么一想,她便抬眼看了看院子里摆了满满一桌的点心生果,从速唤了丫环收了下去。
竟不比她屋里的差。
方才跨过门槛,苏念语忽地没头没脑问了句:“元香,我记得你曾经跟大夫学了些穴位按摩吧?”
苏念语淡淡应了声,又聊起别的事情来:“嬷嬷回了故乡有大半月了,算算日子,也该是返来了。”
“长姐来了?”
想到这里,苏念语的眸子黑成一片。
屋里非常宽广,再往前走便是一张非常富丽的胡蝶绣丝粉霞屏风,而在屏风以后,有一道轻柔的声音传了出来。
见她来了,床上的孱羸美人翻开了身上盖着的锦被,就要下床来:“姐姐您来了,我本是要去驱逐的,无法老是感觉头重脚轻,实在下了不床……”
主仆二人说谈笑笑,时候倒是过得很快。待清算好了妆容,外头还是一片艳阳高照。
苏府待她确切是极好的,如果其他的庶妹的屋里,定不成能有如许的好东西;而好东西天然就代价不菲,祖母必定是晓得的……以是,祖母公然是偏疼的。
苏念晴咋一听,并没甚么反应,待回过神来,猛地从榻上坐了起来。
前面是一张低矮却又精美的黄花梨花鸟长方桌,放着几样点心和生果,看着倒是非常享用。
苏念语道:“大夫来诊过了没?是如何说的?”
“甚么真按假按的?瞧你这张嘴!”
苏念语也没多说话,把旁的丫环全留在内里,只带着元香进了里屋。
苏念晴本是想出去驱逐。
听得苏念晴眼皮一跳,咬了咬牙,道:“就说我病又重了,不宜见客,怕把不好的东西感染给了她,他日我再去拜访。”
竟一下子睡了近两个时候。
元香拿着白玉花草纹梳子正给她梳理着一头如泼墨般的长发,闻言便答道:“元霜见女人去歇息了,便自个儿提着花篮子说要去把梅花洗一洗,趁便寻个处所把它晒干,好做梅花酿呢!”
她这是见或不见呢?
彼时,沁竹居的院子里摆着张美人榻,苏念晴正半卧在上面,懒洋洋地晒着日头。
元香缩了缩脖子,偷偷吐了个舌头,却忘了她就在镜子前帮自家女人打扮打扮,那调皮的鬼脸都被看在眼里。
有守门的婆子小跑着过来,福了福身,“二女人,老奴看到大女人往我们沁竹居来了,怕是要来看望您的。”
春意浓浓,苏念语睡了个好觉,只感觉满身心镇静淋漓。
苏念语表情不错,在窗边站了一会,噙着笑往外走:“元香,我们去沁竹居看望二mm!”
她唤了元香出去服侍,却不见了元霜的身影,道:“元霜呢?”
苏念语抿了抿唇,笑得略有深意,“二mm传闻身子也一向没养好,等下你帮她按一按。”
固然常日里与长姐交好,却都是她跑玉兰苑寻她说话的,长姐此次不声不响地过来沁竹居,倒是出乎她的料想,想来是早些时候听她说染了病不见好,故过来看她了。
又想到姨娘叮嘱本身临时不要和长姐靠近之类的话,不由又迟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