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是甚么样人?”徐子桢反问。
徐子桢笑着指了指他身上:“苗大人,你的衣服。”
傍晚时分,徐子桢等人终究回到了京兆府外,没有落日如血,没有肃杀的氛围,有的只是紧闭的城门,扶风周至两路的人马和随厥后援的兴元府三万人已将这里围得如铁桶普通,城里另有三万余金兵。
苗傅走了,临走时当真地看了一眼徐子桢,象是要把徐子桢的模样深深记在内心,却毕竟甚么都没说。
这是条男人!
此人恰是苗傅,兀术在临走时当然不成能带上他,在走之前游移了一下后也没杀他,只将他绑了起来丢在了这里。
徐子桢笑笑:“你爱去哪就去哪,别让人晓得你还活着就成,至于你的家人,我早就和李纲说好了,他们不会有事,等风头过了我会派人给你送去。”说完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塞给他,“我就不送你了,保重。”
城里城外都很温馨,没人攻城,城上也没人放暗箭,统统人仿佛都非常默契地在等候着甚么,直到落日下徐子桢一世人的身影呈现。
忽列儿引着徐子桢来到守备府,进门后径直来到书房,这里是常日里兀术办公之所,乃至很多时候他连睡觉都睡在这里。
忽列儿道:“我听闻这苗傅与你向来分歧,没想到你对朋友重情,竟然对如许的人也如此。”
徐子桢却兴趣缺缺,在城外见到了他的三位夫人,赵楦、水琉璃、颜玉淙,另有老友金可破,他也只是简朴酬酢了几句,就带着宝儿另有忽列儿往城里而去。
“苗傅?”徐子桢愣了一下。
“你……”徐子桢仓猝上前将他扶起,游移了半晌后俄然抽刀将绑着他的绳索堵截,也没说承诺不承诺,只说道,“苗兄,此次你辛苦了,走吧。”
徐子桢正唏嘘间,远远瞥见京兆府外高大的城门,城头鉴戒森严,城外重兵层层,不闻厮杀声,却有一种剑拔弩张的严峻氛围。
颜玉淙没说话,她也不明白如何回事,金可破挠了挠头,更不懂为甚么小徐不高兴,摸索着道:“莫非是今后没仗打了,他感觉失落了?”
还是赵楦最体味徐子桢,说道:“你们见到那辆车了么?那是兀术的尸身,想来子桢是在为他可惜吧。”
徐子桢拍了拍他:“放心吧,我有安排。”然后转头对宝儿道,“去找个死人,把苗大人的衣服拿一套给换上,脸弄烂了交给小金去交差,就说兀术看破苗傅身份,将他正法了。”
城门外跪了一地金人,城门内黑压压一片大宋百姓皆在探头探脑张望着,脸上尽是忧色,仗打完了,他们又能过回到之前的太常日子了。
苗傅大惊:“千万不成,我若走了,你怎去答复官家?难道扳连你?”
谁都不傻,跟着兀术打天下固然很刺激,但毕竟顶了个叛国和侵犯的帽子,现在他们都晓得兀术已败,既然没了前程,那么能卸甲为民天然是最好的成果了。
世人还是不懂,问道:“这有甚么好可惜的?”
别的有人仓猝拉过马就去报信,徐子桢一把拉住,问道:“等等,那边如何回事?没打么?”
徐子桢暗叹了一声,跨上一步推开书房门,傍晚的最后一缕夕阳洒入门内,照在屋里一人身上。
“对,小四留给我的钱。”徐子桢的笑容渐渐收了起来,说道,“你留下吧,好好把他葬了,今后我会来看他的。”
而徐子桢给了他们一条前程,去太原府建甚么贸易城,说白了就是做夫役,但他们全都心甘甘心,他们是精锐,可精锐一定就不怕死,能不兵戈那是比甚么都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