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甚好。”一提到本身那外孙女儿,杨阁老不由眼角潮湿,“梅儿该有十二了吧?”
白梅那日从流云庵返来,又听了老祖宗那一番话以后,也只是愁闷了半日,跟杏姐儿吐了苦衷以后,内心倒也想开了。不管她嫁给谁,只要不嫁给朝大郎便好,其他的事她也不便放在心上了,丈夫这个词对她而言,也只是一个名词罢了。宿世她好风花雪月,为了爱情能够放弃家属的名誉,此生她却不会再让本身深陷那爱情之泥潭。
因为想通了,以是她只感觉周身镇静,也便能安静地对待周遭的事情了。此时,她正在房中绣花,自从重生后她已经好久没有如许静下心来做女红了,现在重拾绣巾,却感觉本来静下心来做一件事倒是那样好。
“传闻早些时候梅儿在流云庵被歹人挟持,几乎伤了,可有此事?”固然那事被成王压下了,但是杨阁老是何人?他是现当代上的恩师,当朝的太师,甚么事情能瞒过他的眼睛。
早些时候,柔儿刚亡故没两年,白鸿哲续了弦,当时杨阁老也怨过这个半子,说是极爱重本身的女儿,此人一走回身就娶了老婆,但厥后他也想开了。白鸿哲是震国公府的宗子,就算他不肯意续弦,家中二老也不会任他胡来,这娶妻生子不是他说了算,这干系子嗣的事情,本就是家中的大事。想开了,对这个半子的神采也好了很多,但一想到本身命薄的女儿,贰内心又放不下这个架子,这么多年天然也是平平。何况这些年,外孙女儿也不靠近杨家,他天然以为这是白鸿哲的主张,固然内心不怨他续娶,但是也是对他绝望,天然不会对他如何亲热。
“是的,过了生辰便有十三了。”
“父亲叫我?”白梅怔了怔。
想当初,他纳了裴氏,惹得女儿生了气,与本身生了间隙,当时固然气得甩了女儿一巴掌,还几乎闹出性命,过后却悔得不可。女儿醒来后,却也没有再怪他,他这才放下心来,对这个女儿只是更加心疼。他晓得本身女儿的才情,性子又像极了他的亡妻,也似他这般视繁华如浮动,如果女儿不肯嫁入皇室,他就是拼着不孝,也会随了她的志愿。
对于女儿进宫赏花的事情,白鸿哲是向来不大同意的。震国公府虽是武贵,但是大爷白鸿哲倒是个文人,身为御史大夫,他一贯视那些靠女儿博功名的事情为俗流,天然是不但愿本身女儿作为本身走向政治的捐躯品。他和德配老婆杨氏情比多坚,老婆过世以后,固然娶了续弦又纳了妾室,但是在他的内心一向是念着本身老婆的,内心的位子也一向只要德配老婆。现在看着女儿越来越大,更加地像极了那过世的老婆,内心对女儿除了惭愧还是惭愧。
“贤婿请慢。”
杨阁老一听,心中更是驰念,感慨道:“一晃眼,梅儿都该议亲了,柔儿……柔儿如果在,定然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