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也捏了茶杯喝了一口,目光有些悠远,说道:“提及来,我转世尘寰也有六年了,再过四年,待我十五岁,便也到了十年之期。”
这才瞧见她,乌黑顺滑的青丝盘成倾斜着的云髻,头上簪了两朵水灵粉嫩的梅花,眉若远山,小巧的鼻尖下,粉唇若瓣,笑起来眉眼弯弯,似天涯清澈的新月,一举一动行云流水,透着大师闺秀的气度和文雅。仿佛已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儿了。
一旁禅房里的世人,可没有好茶好水的报酬,过了一会儿,大师将心头见到青潭法师的冲动与镇静都消去了,便感觉无聊起来。
确切没甚么特别之处,一匣子六只白瓷瓶贴了小纸条,规端方矩地放在匣子里。
于小灵悄悄撇了嘴:“还好呢,你看这甚么都没有。”她说着,眼睛又在禅房内巡查了一周,最后将目光落到了青潭身上,感喟道:“一贫如洗,当真成贫僧了!”
连道姜从清,还经常闹了笑话,惹得世人发笑。有一回笑得猛了,笑声翻过石墙,传到了于小灵耳朵里边。
于小灵点了点头:“也是呢,比年交战,此处殛毙之气太重,是该劝了他们一心向佛。”
“如何了?!”世人齐齐转了身,往她身上看去,只见程默慧眼中尽是惊惧之意,一只手掩了口,一只手颤抖着指着山下的树林里。
于小灵笑着瞥了他一眼,见他十指灵动地煮起茶来,问他道:“怎地想起来云游了?来此处也分歧我说一声?”
“八成又是那姜六闹了甚么笑事。”于小灵揣摩着跟青潭说道。
于小灵赶紧转过身去,低声说了句甚么,双手接过匣子,又朝青潭法师行了个礼。青潭法师面色和缓比来时甚之,也朝于小灵点头回礼。
“无他,鼓吹佛法罢了。”青潭没有昂首,持续文雅地伺弄着茶水。
她说到此处,似有想起甚么,赶紧叮嘱道:“不过你可万不能往那瓦剌人的处所去。现在瓦剌人都杀红了眼,你又身份特别,千万要谨慎!”
“法师说我自小伤了神魂,需按期服用这药安神,以是常常赠送我些许。”于小灵扯道,如许神乎其神的事,凡人都情愿信赖,却都不敢过量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