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下阴凉一片。虽离着那凉亭不算远,仍能模糊闻声那边吟诗作乐,而此处却人迹罕至,无人相扰。
而这些人,大多还都是贵勋家的女人。
另一个女人应了她的话:“对,我方才还瞧见小丫环端了一盆东西,说是给女人们喂鱼用的呢。快去瞧瞧……”
于小灵挽了挽袖子,湖面上吹来的冷风,呼啦一下便钻进了她的衣袖里,她赶紧将袖口锁紧,垫了脚,去掰那细弱的柳枝。
孙家二女人孙可益,比其哥哥姐姐要小上好几岁,是安亲侯世子夫人最小的孩子,因而也养的格外娇气些。她爱谈笑耍乐,身边并不缺人,能与她一道玩得乐呵的,都是些舍得下脸面,肯逗着她乐的。
因此,如许人家的女人,还是舍得下脸面,情愿被人消遣的。
于小灵瞧了瞧勒红的手,只好放弃了柳枝,而转眼间,她又瞧见地上躺着一根弯曲折曲的,不知是何树的枝丫。
茶盅叮当一声放了下来,于小灵起了身,道了句“我出去转转”,便快步出了屋子。
于小灵很有些惊奇,见她面庞有些病态的红晕,心想她不会在人家烧起来了吧?
如此一来,身后有脚步声传来,她也没闻声。直到有个略带沙哑的声音俄然在身侧响起,倒把她吓得差点丢了手上的那很树枝。
这会儿,她边更加专注起来,胳膊甩着,额头上模糊出了一层细汗,她抽出那条浸了清风露的帕子,混不在乎地往额头上一抹,部下搅动不断。
定是哪个小孩耍过,扔这儿的,于小灵想。她俯身拾起这根树枝,又双手使力试了试韧性,极好。
只是以她的力量,若要起上几分结果,恐怕还得不断歇地搅上一会。
她看了看水流的方向,要踮着脚往上游处瞧了瞧,见那边垂柳扶风,树后埋没难以瞧见,点了点头,沿着湖边巷子,转了畴昔。
“女人没事就好,吓死奴婢了。”她说道,转眼又瞧见于小露椅在椅子上,吓了一跳:“三女人这是如何了?”
谁知于小露神采非常丢脸,有气有力地答她:“二姐姐,我感觉头沉的短长。”
贵勋也不都似安亲侯这般深得皇恩,有些花光了祖上的情面,连个官职也求不到的,靠着禄米用饭,也只能攀附旁人。
树枝搅得湖水生了波澜,几番下来,于小灵内心已是有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