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想想，常日里都是大太太给您穿小鞋的份儿，可穿来穿去，也不过就是在夫人面前不得脸罢了。可这事儿一出呀，直接就闹到了老爷和大爷面前。
即便是山中的主持也不会晓得，这些水脉全都由暗河连成一体，直通潭柘山下的莲石湖。
若非听女儿说，她梦见一个眼角有枚朱砂痣的秃顶和尚，她们如何会专成跑这么远，来到这京郊的潭柘寺呢？
“太太。正院那边儿请了大夫来了，大夫给大太太诊了脉，说……”
谁知程氏这笑意还没敛去，大丫环入雪便撩了帘子，急步走了出去。
当初，但是她先发明的青潭，然后把睡在楠木盆里的他，从湖中心一寸一寸推到湖边，又喊了泷松师父将他带回寺庙。
入雪悄悄摇了点头：“回太太，还没。”
成华二十二年，三月二十六日，宜出行、沐浴、礼佛。
于小灵的眼睛呼噜噜地转，一会儿看着入雪皱眉苦笑，一会儿看着程氏面色发白，一会儿看着魏嬷嬷也有些不知所措。
转世前，她在这座寺庙里糊口了近百年，不管是寺庙里的三口水井，还是五座水池，乃至那极负盛名龙潭，都是她闲时浪荡的场合。
程氏想了想，轻声回道：“提及来青潭法师，倒是个神佛普通的人物。
三人异口同声。
法师自幼便由已故的泷松法师从山下的莲石湖中捡来，倒与玄奘法师一样，是个名副实在的江流儿。
入雪皱了眉头，嘴角现出两分苦笑，轻声道：“大夫说，大太太有喜了。”
也是，她和青潭天然要说着程氏听不得的话。不然，莫非让她奉告程氏，她是来替真正的于小灵祷告，顺带着查验肉身反噬的么？
程氏听她说话，伸手抱她过来。
眼看这石阶一道通天，阶边古木耸峙，举头可见庙门高大严肃。人行此中，不觉庄严。
她问道，见程氏点了头，又淡淡地笑了。
魏嬷嬷掀了帘子出去，看到程氏眼神另有些许浮泛，不由叹了口气。
魏嬷嬷和程氏帮衬着哑然失容，却没重视，于小灵这个五岁的小女娃也听明白了此中事理。
“那青潭法师谁是？”她又问，她想晓得，在世人眼里，青潭又是多么的存在。
及年长，皈依佛门。年十六便与众僧论道，旁征博引，学富五车。三年论遍天下，故圣上钦赐‘法师’称呼。
于小灵当然不感觉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