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于小灵脚抬得老高，能够的的处所也是有限，徐泮不消她说，便低声说道：“给我吧。”
于霆哪知他别有用心，张口便道：“是我二姐和三表姐。”
彼时，母亲红着眼眶搂他在怀里，嘴上斥责了父亲，手上却轻柔地替他上药包扎。
程氏也帮她找启事，最后找来找去，找到了她外祖母吴氏身上，吴氏白白胖胖地个头不高，似个刚出锅的白面馒头普通惹人爱好。
于小灵跑前跑后得批示着，见徐泮几个过来了，赶紧嚷道：“别光看着不脱手，快去拿了帐幔将廊下围起来，羊腿总不幸亏屋里烤。”
于小灵低着头没有瞧见，只感觉头上黑影掠过，再昂首上看，竟是徐泮忽的抬起手来，挡下了甚么。
“此处风太大，快进屋去吧，剩下的我来做便是。”徐泮沉声道，眼睛盯着于小灵红肿起来的手背，内心俄然变得又酸又紧。
他笑着说完，大步便走到了于霆指的山川画前，一眼就瞧见了层峦叠嶂下，“程默意”三个字。
徐泮低声笑了一句，姜从清已是替他答道：“他们家的端方，男孩子要扔到虎帐里历练的。”
帐幔一寸一寸地扯了出来，徐泮还没跟这般多的料子打过交道，当下便有些找不清脑筋，抱在怀里裹成一团，甚是好笑。
他说完，紧盯了于霆看，于霆天然发觉不到，伸手指了中间一副山川泼墨的，道：“就是那幅，三表姐年前作的，先生还夸了好几句呢，都没夸我……”
于小灵赶紧递给了他，不过她却不走，跟他指这廊下的雕花，说道道：“就系在那蝙蝠的翅膀下边。”
“方才谁在玩双陆呀，我瞧着玩的非常不错。”姜从清几步走到于霆身前，捏了那小巧骰子把玩，看似随口地问道。
书院里当然不能吃东西了，修先生再是不拘俗礼，也不能这般随便。因此他们几人，俱都跑到了于霁和于霆住的院子里耍玩起来。
徐泮点点头，确切是这么个景象，刚想再补上一句甚么，就见于霆正撕扯一块，一口塞不进嘴里的大肉，撕扯得过分用力，手一滑，小胳膊肘，就捣到了于小灵伤了的右手上。
答复他的，是又一股微弱的北风，夹带着砭骨的凉意和飘飞的雪花，扬起那帐幔边沿，又朝于小灵抽了过来。
他想起儿时，母亲看着他舞刀弄枪，受了伤时的模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