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于霁已经拿了于小灵的大红刻丝银鼠披风返来了,于小灵帮程默意穿上系好,便带着她走了。
有了方才的一出戏,于霁也不再拘束,悄悄笑了笑,拍拍身上的寒气,落了座回道:“本来就是家母买的个浅显庄子,坐落在天岩山山脚下,厥后感觉离隆德和静宁都近得很,便由我二舅请了先生,让我们兄弟姊妹几个畴昔进学了。至于‘扶摇’二字么,小妹随口起的。”
于小灵在门外顿住了脚,闻声这句“程女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谅解则个”,内心笑得不可,又听着姜从清温言细语地劝了程默意往火盆那边坐去,这才进了屋。
过了半个月,到了上元节,大宁这边估摸着瓦剌人上一次抢的东西耗损得差未几了,便用心假装放松了警戒,引得瓦剌人再来突袭。
于霆不乐意只呆在屋里,看着窗外的鹅毛大雪落了很多,便穿了宝蓝色刻丝镶黑兔毛披风,拎了小木锨,往院子里堆雪人去了。
于小灵盘了腿,同程默意玩着双陆棋。她二人最擅此道,程默慧和于霁却差了些,是以一个顺手打着络子,一个铺了纸练字。
有人来敲山庄大门。
去岁程氏还总顾及着他年事小,怕他离了本身吃不好睡不好,谁知他见着哥哥姐姐们整日聚在一起,没人管着,最是自有欢愉,恋慕不已,见天儿闹着程氏,许他也跟来。
“没有。”程默意嘟着嘴回道,忽的想起甚么,又问:“不会让我娘晓得吧?”
他对那扶摇山庄甚是猎奇,当下又问于霁道:“方才听程女人说,扶摇山庄是您家书院名,好生奇特的名字,不在府上么?”
他这几句话,实在流露了很多事体,姜从清又赶牢记了下来,以后二人又聊了些都城和瓦剌的闲事,没过一会,便跟着大人们坐席去了。
大门又被砰砰砰砸了三声,外间的人大声问道:“有人吗?这会儿雪下的大,可否借贵山庄暂避?”
“不会,不会,我让他们去我屋里拿去了,舅母不晓得的。”于小灵安抚她道。
于霆在院子里听得最是清楚,小人家一听这个时候有人来,立时来了兴趣,号召了他的小厮奎原,往山庄大门处跑去。
瓦剌人的士气跌落了,大宁这边当然就高涨起来,全部平凉府的百姓都跟着,似过年普通满面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