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小灵紧闭着眼，沉沉入眠。
廖氏母女恰好寻到此处，闻声院里于小霏尖声呼喊，径直跑了出去。但是于小霏说的话，却让廖氏倒抽一口寒气。
于小霏有些胆怯，赶紧藏在了廊下的柱子前面。
于小霏差点喊了出来，得亏她捂住了本身的嘴巴，才把声音藏了洁净。
不知是这句佛语起了感化，还是他背光而立，如同神佛普通的存在，让院里的人再不好冒昧，那一院子夫人女人丫环婆子，竟都双膝跪地，拜了下去。
院子很快就完整清净了下来，青潭走到禅床前，看了看一动不动的于小灵，深深叹了口气，眼角也溢出了一丝难过。
她如许想着，脚步就绕过汉白玉井口，朝那大禅房走去。
只见于小灵周身微光闪闪，而她头上却模糊可见一个摆着尾巴的，金光汇成的大鲤鱼……
屋里有人影。
他回身走到东侧的柜子前，翻开柜门，从最顶层拿出了一个木匣子。木匣子里林林总总地放了好几个贴着字条的瓷瓶，他取了归安丸，回到了禅床边。
青潭看着，微不成查地蹙了眉，刚想退回房内，又开口道：“出我之口，如你之耳，神佛之事，不成相传。”
她垫了垫脚，想看得更清楚些。
青潭起了身，理了理衣衿，迈开了步子。
一丝不明不白的镇静浮上心头，于小霏快了脚步，三步两步，就到了屋檐下。
进门左手边有一个汉白玉雕砌的井口，玉石斑纹是翻着浪的大鲤鱼，倒是栩栩如生的。只石阶上还放了个香炉，好似供奉甚么，很有些古怪。
“祖母！祖母救我！于小灵她是个妖怪，她身上有光，头上还悬着一条鱼！祖母，救救我！”
燕紫赶紧转头看去，东侧屋檐下站了个清癯高瘦的人，日光在他周身镀上了一层金光，如同大雄宝殿里供奉着的尊佛普通，高高在上，高贵得空。
再次稳了心神，她又迈开了腿。这一次，再没了甚么能够碍着她了。
世人自是连连点头，青潭又念了声佛，微微欠身，退回了房里。
院里只正北向有两间一大一小的禅房，于小霏想了想，既然是会客，定是再那西侧大禅房里。
当真同浅显禅院普通无二。只不过，蔢生院里的几丛花草仍旧富强，随风摆动。
此次她看了清楚，坐在那和尚劈面的，可不就是她的堂妹，于小灵么？而于小灵也盘腿而坐，身板挺得笔挺。
“竟是只鸟！该死！”看着一旁展开翅膀飞走的雀儿，她在心底暗骂道。
扑棱棱……
取水，喂药，行动一气呵成。胸口另有痛意点点，他合十双手，盘坐念起了经，等着于小灵复苏过来。
青潭看了看她，想起于小灵与她说的落水一事的本相，缓缓地开了口：“这位施主被佛光灵气灼伤，不宜再在此处逗留，拜别吧。”
“佛光灵气？”于桑看了一眼几近疯颠的大侄女，大着胆量轻声问道。
于小霏站在门口四周张望了半晌，也没瞧见有人过来，垂垂地，胆量大了起来。
她的声音短促刺耳，一下子就打断了青潭口中念着的经文。
等了几息，于小霏内心那点胆怯之意消逝了去，她谨慎地呼出一口气，提起裙子，欲再迈上一节台阶看清楚些。
“阿弥陀佛。”青潭道。他的声音如潺潺流水，荡漾着院里浑浊之气。
他可贵说了除佛经以外的，这么长的一段话，差点将一众妇人绕了出来，饶是如此，可这些人却记着了两点：其一，这禅房里有神佛转世；其二，这霏女人和她们该速速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