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客人，程氏和于小灵也再不能偷得懒，又清算清算畴昔了。
素辉回声去了，过了有两刻钟的工夫，穆大夫才转了过来。
莫大夫是个走街窜巷的医婆，在深宅大院里，也有几分名誉，女眷们有些个小病不便与人相说的，便找了她看。虽程氏没找过她，却也听过她的名头。
程氏先按例朝穆大夫问道：“有劳穆大夫操心了，不知老夫人本日如何了？可有不当？”
虚话说了一箩筐，于小灵终究捞着跟着程氏归去了，她可不想不时在敬莲园里，给于桑崔氏他们恭维，外加另有个冰块普通散着寒气的于小霏，她巴不得从速走。
回了惜芙院里，母女皆松了口气，点了丫环沏壶茶来，提及话来。
程氏也知本身不是甚么有本领的人，偶然候还不如女儿想的明白，可她就怕女儿聪明过了头，就似她姑姑那样，反倒不好了。
“魏夫人是有身了，再没得错。”莫医婆点头道。
谁料穆大夫却弯了嘴角，说道：“贵府姑奶奶有孕在身了。”
程氏佯作惊奇，问道：“姑奶奶有身了，我竟不知？何时的事？”
穆大夫点头道：“本来夫人这般想的。鄙人本该给老夫人请过脉，便过来的，只要给贵府姑奶奶也请了一回，迟误了些时候。”
于小灵暗道她倒是会挑人，程氏现在是主持中馈的人，哪一日不累？哪一日都该好生补着。
“可不恰是提及你们家大姑奶奶怀了胎了么。我就说，我们几个，只你生了两个儿子，最有福分。”崔大太太笑咪咪地，被她的银红色褙子衬着，显得有精力极了。
于桑有身了？于小灵在屏风后听着，吃了一惊。
穆大夫拱了拱手，微浅笑道：“老夫人景象尚好，夫人不必忧心。”
崔大太太接过话，道：“有身事小，怀了儿子才最是要紧，我本日过来恰好与莫大夫顺道，她看男女最准。她这会儿往西街买药去了，我们遣了人，去请她过来看看，岂不是好？”
崔家母女本日打扮得倒是喜庆，面上眉开眼笑的，正同崔氏和于小霏别离说话。见程氏带着于小灵来了，崔大太太赶紧朝程氏和招手，笑道：“你看，说曹操，曹操就到吧，快来，快来。”
程氏闻言，惊奇地挑了挑眉，问道：“姑奶奶？但是那里不舒畅？”
“这孩子，又说胡话。”程氏见她笑得没心没肺，瞥了她一眼，道：“做妻室的自是盼着本身丈夫能没有那些糟七糟八的妾室，可有些时候，也一定免得了。娘当然盼着你同你今后的夫君同心同德，日子过的顺利才好，只要些事，你也得内心稀有。”
魏嬷嬷还是那些老弊端，穆大夫还让她吃着之前开的药，不过又劝了她多暗里走动，疏解气度，便也罢了。
“还想着大夫本日给老夫人诊了两刻钟的脉，会不会病情起变了。”程氏笑着摇了头，又道：“看来是多想了。”
魏嬷嬷没有儿子，两个女儿都在程家，老伴老早就没了，也就九星经常照看着她些，还算有个说话的人。
程氏点了点头，想到魏嬷嬷克日又不大精力了，便道：“等穆大夫看过老夫人，让他往这里来吧，给魏嬷嬷也看看。”
于小灵看得出来，程氏天然也看得出来。她是个为人朴重的，自是看不下如许的肮脏行动。
素辉这边送走了穆大夫，转返来，又给程氏回禀道：“夫人，崔大太太带着崔六女人来了，也往敬莲园去了。”
程氏第一回碰到她这般殷勤时，惊得差点在台阶上踩空，现在经了几次，她已经能面色如常了，笑着畴昔问她们，正说些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