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人回到长安侯府,连衣服也没换,径直去了祝老侯爷的内书房。周老夫人直入主题:“没想到孙老夫人也到了,她好些年没出来走动了,伍夫人也不是整寿,说是这几日气候好,想着范府那片湖水好。”
“畴前闵相公在内阁摆布不获咎,其他四人分红两派,范相、姚相势均力敌,现在蒋相入阁,既是范相力荐,政见又多与范相相合,范相到处稳占上风,范家又和临川侯姜家结了亲,东阳郡王府是要好好示示好了。”祝老侯爷不紧不慢的阐发道,周老夫人点头浅笑,接着提及李恬那串禁步:“……孙老夫人象是看出了甚么,惊奇的很,不过粉饰的好,那块玉极其少见,我当时也感觉有几分眼熟,这么好的玉象是在哪儿见过,返来的路上想起来,当年废太子妃好象有件差未几水色的,一向用璎珞系着挂在胸前,说是本国进贡御赐的,还一件事,就是畴前先林老夫人给晋安郡王妃请的那位水秋娘,明天她也去了,说是寻范三娘子的教引嬷嬷说话,这前后一合,晋安郡王妃说的那位赠玉的长辈?”
“看的清楚,畴前废太子妃那块玉通体碧透,只左上角一块象云一样的紫色,那碧色纯洁,紫色也纯洁,寄意吉利,晋安郡王妃阿谁小镯子,我细想想,那支紫荷,可不恰好是那块紫云?碧色和紫色都那纯洁的,除了废太子妃那块,就是这块了,废太子妃那块玉又下落不明。”
“可为甚么要指给老五?”祝老侯爷的眉头拧的更紧了,周老夫人怔了怔,祝老侯爷低着头,来回踱着步,想的浑然忘我。
五皇子给她倒了杯酒,眸子微转,脸上暴露丝不如何象美意的笑容,考虑着道:“俞乱世花天酒地玩惯了,断了腿拘在家里,日子无趣当然要闹,如果徐夫人情愿,要不我寻几个知情识相的清倌人,托人送到他府上,再跟徐夫人说,别管他喝酒的事,让他在家里花天酒地,他玩累了就没力量闹腾了。”李恬听傻了,呆呆的看着五皇子,他莫非是她肚子里的虫子不成?如何跟她想的一模一样?
“我晓得我晓得,”李恬下认识的抿了口酒道:“那就费事你了,银子我出,多谢你。”
“我就晓得你必定酒量不错,我酒量不如何样,来,我们再饮一杯,”五皇子话很多,底子不消李恬搭话,自顾自说的非常热烈:“你前次说要去趟果园,筹算甚么时候去?要不等一等,等我忙完这一阵子,把陌刀的事忙完就差未几了,我们两个一起畴昔好好住几天,来,再喝一杯,这玉堂春酒真是不错……”
孙老夫人歪在榻上,看着窗外的翠叶繁花怔怔的入迷,那块玉,她让人留意寻了十几年的玉,孙老夫民气底的酸涩越漫越浓,当年官家从废太子府拿走那块玉,老东阳郡王返来就跟她说了,那块玉非如平常,是连着几代太子妃的信物,她一向盼着那块玉能传到女儿手里……厥后那玉被姚姨娘身边的婆子拿出来寻玉工重新雕镂,她还光荣欢畅过,是姚氏本身毁了本身的福分,那毁掉的玉,她一向让人留意,却如同石牛如海,她还觉得是跟着姚姨娘入了土,没想到却在那妮子手里,或许当初她真该极力成全四哥儿,那妮子如何跟姚姨娘扯上了干系?
“晋安郡王妃说是满月前收到的出世礼?”想了好半天,祝老侯爷俄然昂首问道,周老夫人忙点头:“是,说是混在当年各家送的出世礼里头,出嫁前理东西才理出来。”
“阿谁姚姨娘和顺本份,都说她如何如何狐媚,可我一看她那双眼睛,就晓得她不是那样的人,一双眼睛能清澈成那样的,我这辈子就见过她一个。”周老夫人念起了古,祝老侯爷感慨的叹了口气:“那狐媚祸国的,哪个不是任谁见了就心生好感?不说这个,这事我得好好想想,好好想想。”祝老侯爷话语凝重,周老夫人站起来,徐行出了屋,叮咛老仆小厮了几句,就回后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