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哥儿和恬姐儿攀亲的事?”黄夫人反应极快,高夫人点了点头,瞄了瞄四下站的远远的众丫头婆子,声音压的极低道:“恬姐儿是个可贵的小娘子,这不消说,她那家世,也没甚么好挑的,要说助力,我们如许的人家,也不犯着为了助力挑儿媳妇儿去,这孩子甚么都好,就是……”高夫人丁齿含混粘连道:“她这命,十几年前那一场子事,她父母,连她祖父母,就那么呼啦一下子都没了,她外婆没了,这个不说了,也算高寿,可这宁远侯府紧跟着说没也没了,虽说是子孙不争气,这子孙不争气不也是命数?我就是感觉这妮子命格儿……那孩子是个没挑处的,我就是感觉,命这事,不得不信、不能不信,退一万步说,也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叶树盛情外的看着孙老夫人,叶立海更是惊奇,孙老夫人叹了口气,也未几解释,只看着叶树盛道:“你记好,只要四哥儿情愿跟你说这个话就成,旁的先别管,若听到甚么话,不拘四哥儿说甚么,返来跟我说一声。”叶树盛仓猝承诺,孙老夫人转头看着叶立海道:“这事你别管了,不消多担忧,有我呢,好了,你们去吧,我要歇一歇。”
“莫非也是为了那妮子?这也……”
叶树盛忙承诺一声,将他送出府门,站在大门外台阶下,看着四皇子骑马走远了,才烦躁的长叹了口气,抬手一下一下拍着额头,往府里渐渐踱出来。
本来赏荷都在六月上旬,可本年却迟了几天,这场花会也没连着办文会,因为东阳郡王府世子叶树盛陪着四皇子秦琨,前天一大早就出发赶往都城西北那连缀百里的二十多座草场清查帐目库藏去了。
叶立海忙和叶树盛起家承诺,悄声退了出去。
孙老夫人也不叫人,渐渐歪在靠枕上,闭着眼睛想了好半天,才抬手摇了摇银铃,叮咛请刘郡王妃过来。
四皇子在东阳郡王府门前跳上马,扔了缰绳大步进了府门,冲过二门,却又蓦地顿住步子,转头看着叶树盛道:“赶路赶得急,一身汗,先找到处所沐浴。”
都城西北卫州门外,远远的,一群黑骑疾如星火飞奔而来,直惊的被夏季烈阳晒的头子昏昏的行人如泼冰水般机警复苏,仓惶往路两边遁藏。
“你可别怪我多事,这后代发不发财的,我们都未几求,只求着他们一辈子平安然安。”高夫人感喟道,黄夫人忙附和的点头道:“可不是这话,多谢您提示,行了,我得从速归去了,这事今早晨还得从速跟我们老爷说一声。”高夫人送黄夫人重又上了车,看着她的车出了门,站着出了好一会儿神,才回身出来了。
“四爷跟我来。”叶树盛忙上前一步前引道,四皇子跟了几步,却又停下步子,招手叫过亲信小厮明风,俯身嘀咕了几句,明风微微点了下头,退后几步,回身出来了,叶树盛虽没听到四皇子的叮咛,却了然的几近不消猜,扭着头站在中间,只装着任事不知。
“我正想这事呢,”徐夫人半闭着眼睛道:“这话刚才不好说,恬姐儿那头我就不去了,你亲身走一趟问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