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拿来我瞧瞧!请师太解了没有?”俞瑶芳忙丢下武思慎叮咛道,门帘掀起,小丫头捧着根红头签出去,曲膝呈上禀道:“回夫人,是枝上上签,明空师太说了,抽了这根签,不拘求甚么,都是大吉大利。”
“嗯,必定不会有事!”五皇子内心想的再多,却一句不吉利的话也不敢说,李恬被他严峻的内心又酸又软:“家里一色都是齐备的,熊嬷嬷和温嬷嬷都是服侍过多少复出产的,宫里宫外,凡是有点名誉的稳婆都在我们府上,半个太病院也被你拘在府上,你尽管放宽解该做甚么做甚么去,真到了策动的时候,你连出产的院子都进不得,留在府里也实在帮不上甚么忙。”
离北安城一天路程的瑞安城是转运使蒋鸿和新任北路军节度使武思慎的驻地,蒋鸿住进了官邸,武思慎携家带眷,这一任又是十年,就另置了宅院居住。
官家正在季后宫里用晚膳,瞥见提着蓝子出去的五皇子,一时愣住了:“你这是如何了?”
“大哥经验得是。”五皇子低声下气态度极好,季后垂怜的看着五皇子,笑劝官家道:“五哥儿哪颠末甚么大事?女人生孩子是道鬼门关,恬姐儿又夙来娇弱,别说五哥儿,我这几天也是心神不宁,现在顺顺铛铛闯过来就好了。”官家听季后如此说,瞪了五皇子一眼,‘哼’了一声没再往下训,只严令他明天一早不能不朝,就挥手放他归去了。
“喝杯茶消消火。”俞瑶芳倒了杯茶递给他劝道:“蒋九爷脾气性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他甚么时候误过事?他到寺里闭关,必然有非闭关不成的事儿,兵马过冬是要紧,蒋九爷的事必定比这事更要紧,你先别急。”武思慎接过茶一口喝了,将杯子递到俞瑶芳手里:“我是替他急!黄按察急着寻他,都放话儿要参劾他了!明天都城又来了天使,传了上谕,指明要我和他一起回兵马避冬的事,另有学政那边,他承诺了要给学子们上课,你看看,这一堆的事!”武思慎说的又急的火冒三丈。
五皇子揪着温嬷嬷,问到李恬安好,已经喝了半盅参汤睡着了,这才感觉胸口透进了口气,双手合什,转着圈谢了满天神佛,这才和午后就等在中间的内侍一起,提了温嬷嬷早就备好的报喜提蓝,往禁中请见官家。
“你看看你!”官家忍不住怒斥道:“也是当爹的人了,如何还这么不能经事?这算甚么大事,就把你乱成如许,这些年的书都白读了?”
“阿弥陀佛!”俞瑶芳将签合在手内心念了句佛:“恬恬这一关必然能顺顺铛铛过来,大吉大利!”
“谁?福安王妃?”
“恬姐儿孩子生的不别扭?”季后细心看着脱了形普通的五皇子体贴道,五皇子忙见礼答道:“足足生了半夜一天,就这那些稳婆太医还说别扭,我还没见到她娘俩,也不晓得是不是真好,当年阿娘就是背面又病重……”五皇子还在担忧,官家上高低下打量着他一脸的无语:“你阿娘生你当时候,阿爹还在潜邸,当时候府里乱,你阿娘,不是因为生你,是背面没调度好……现在你府上哪有那些祸乱之根?我看你平时也算聪明,如何一点事也经不起?”
武思慎一阵风卷进正院,一把扯下披风甩到椅子上,吼声连连:“蒋九这厮到底想干甚么!?他是撞了邪了还是失心疯了?这都七天了!七天了!这是八月尾!兵马要过冬!要调配要安设!我一天恨不能当三天用!他竟跟个王八一样缩进那座破庙里不出来了!要不是……爷连那破庙带他一把火全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