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娘子放心。”熊嬷嬷忙应道:“这才半个月,五娘子整整瘦了一圈了,也别太忧心,再如何着,身子最要紧,畴前老夫人一向这么说。”
“第二件小事,就是今后就不再有大掌柜了,各位都是各个行当里一等一的掌柜,买卖上的事自不必说,旁的如有甚么事,就报到我这里,我和大师考虑着措置,各位的年例自这个月开端加两成。”李恬接着道,几位掌柜惊奇的看着李恬,黄大掌柜要请辞的事,他们都比她晓得的早,多多极少都策画过新店主会让谁接这大掌柜的位子,可听李恬这意义,她是不筹算再提一个大掌柜了。
傍晚法事结束,李恬没跟着归去,在法云寺边上借了处古朴的五进宅院,说是要住两天,陪陪外婆。
公然是推恩入的仕,李恬裹着大氅站在廊下,看着满院遒劲盘曲、方才修剪好的梅树,内心冰冷凉一片,这黑手除了她,还能有谁呢?!
“就如许吧,”李恬倦怠的揉着眉间,不筹办多解释:“跟曹四哥说一声,请他日夜兼程,对方恐怕在外婆归天那天就脱手安插了,我们已经晚了小半个月,让他越快越好。”
“各位请坐。”李恬客气的抬手让道,六位掌柜谦让了几句,各自坐了,李恬见诸人落了座,声音平和无波道:“请诸位来,是有两件小事要交代一声,一是黄大掌柜明天送了封手札请辞,已经一早出发往利州路到差去了。”
“一个大掌柜算甚么王,我看下这黑手的也是个蠢货!”悦娘撇了撇嘴道,李恬没接她的话,只转头看着曹四媳妇接着叮咛道:“只怕还得烦劳曹四哥一趟。”
“嗯。”李恬承诺一声,青枝忙掀起帘子,看曹四媳妇出了门,李恬转头看着熊嬷嬷低声叮咛道:“这府里嬷嬷多费操心,盯着别出甚么事。”
“是!”孙六答的清脆干脆,李恬看着两人又交代道:“这一阵子要谨慎些,我们得找出暗里拨动了黄大掌柜的那只手,可我们得一向隐在暗处,不能让人挑到明处去,不然就真是束手难为了。”
眨眼就到了林老夫人出殡的日子,这天一早,李恬跟在宁远侯府白茫茫的送葬步队中,将林老夫人的棺椁送去法云寺暂寄。
“店主放心,谁没有艰巨的时候?没有过不去的坎,我这一头,您尽管放心叮咛。”程掌柜先欣喜了李恬一句,李恬微微颌首以示谢了,孙六爽直的看着李恬,神情里透着丝丝镇静道:“店主的差使件件让人爽气,您尽管叮咛,我们先从哪一处动手?”
“哪担得起烦劳二字,五娘子尽管叮咛。”曹四媳妇忙起家应道,李恬接着道:“烦曹四哥先到杭州府,带封信给姑母,我们在两淮、江南、福建和两浙路的铺子得拜托给姑母看管一阵子,再请姑母遣个稳妥的管事,一起各个铺子走一圈,把铺子交给姑母的话交代下去。”
李恬愣住话,看着诸人的反应,王掌柜垂着头重重叹了口气,紧挨着他的赵掌柜和钱掌柜脸上带着浓烈的惊奇,缓慢的互换了个眼神,其他几个掌柜看看王掌柜,又看看李恬,脸上神采游疑,仿佛不晓得是该惊奇好,还是叹一口气好。
李恬一行人出了樊楼,另寻了处旅店吃了午餐,看着时候差未几了,这才上车往李恬在都城最大的一家铺子--荣安堂生药铺畴昔。
“好!”曹四媳妇咬牙重重应道,李恬表示璎珞,璎珞回身进屋,捧了个极浅显的靛蓝粗布承担出来递给曹四媳妇。